嗨,你好!
我讨厭成為街道的一部分,因為那會讓我覺得我的生命好像有種言盡于此的感覺,但是事實上我又很喜歡在同一個地方待着,因為那種熟悉可以給我帶來自信,讓我更加泰然自若地面對生活......和死亡。
挂斷電話後,嚴淨西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
無他,隻因為她擡頭的時候,又看到之前那個給予她巨大沖擊的地瓜葉小學的新任校長正走進校長辦公室裡--他怎麼會來這?
說實話,嚴淨西會讨厭他的原因,并不止因為他對那個老女人做的事,就隻是單純的氣場不合罷了--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就是自以為是--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并不了解前因後果的事--因為說不定那個女人也樂在其中.......但,那倒不是她需要考慮的問題。
說實在的,她隻是希望他們配合,能讓她盡早解決完這件事情--畢竟這件事雖然沒有在社會上擴大化--因為不希望擴大輿論,但她卻需要向那些精英人員,甚至是内部人員交代:他們敬愛的老師是怎麼去世的。
隻是但很顯然了,他們是不會了--畢竟為了低調,她沒有得到什麼特權,而他們為了自己頭上的烏紗帽,隻要随意模棱兩可的一句話,卻都能讓她走錯方向......
看着那身影想了想,嚴淨西決定做回小人。
她略看了看,往樹蔭下走,迅速而隐蔽地朝那小棟建築的後面摸去。
才剛貓腰到了那背後的窗口下,嚴淨西就聽得一聲濃重的土腔,“你咋過來了?”--陌生的聲音--是這裡的中學校長。
“莫得事不就過來了”,那個新的小學校長說着,有些氣惱的感覺,落座的時候,那肥胖的身軀成功的讓不堪重負的沙發椅發出了一聲呻-吟。
“恁說這些個警察恁費事了點,早上問了俺一撥沒完,剛剛村口的小牛給打電話俺才知道又來了--幸虧俺先出來了,不然又得給堵上......啧,你說那老校長每兩年的時候就會輪換一個地方,怎偏在我們這的時候死,害的老有人來着檢查,真是折騰死我了......”。
“你也莫說了”,中學校長欲言又止,“你這位置不也得他走才騰的出來......”。
“啥叫他走了才給俺騰出來的!”,新校長明顯惱了,狠拍了下扶手,有些氣呼呼地,“要不是他非要下鄉來折騰那個名頭,俺當了二十幾年校長還得退了跟孫子一樣捧着他?也就靠着有幾個錢,哄得那些小屁孩玩得跟雜耍似的,笑得跟什麼似的,也不知道沒人在的時候裝不裝的出來那鬼樣子......”。
“你夠了!”,中學校長不知道為什麼,低喝了一聲,然後便是一陣椅子的碰撞聲,向外走去地聲音漸遠。
正當嚴淨西不明所以的時候,就聽見那中學校長熱情寒暄道,“哎,您好,您是?”--看樣子是不認識的,隻不過門那邊卻沒有聲音響起。
嚴淨西很想探頭往上看一眼,但那對她來說太高了--因為整棟建築的地基高出平地一米,那窗口也就高了上去--且她不敢保證,她看的時候,自己能不被察覺。
這麼想着,嚴淨西就感覺有些不妥--因為房間内一點聲音也沒有,而再等了一會,陽光漫射,貼着牆壁的她站得都有些頭暈了,裡面還是沒有聲音。
隻是忽然意識到什麼,她迅速撤開、翻轉身子面向牆壁,正想擡頭往上看一眼的時候,一個身影如同巨鷹一般籠罩了下來。
“咳......”,在被那巨大的身影撞倒在地的時候,嚴淨西翻了個白眼,因為她的鎖骨被撞得生疼--而那以堅硬對堅硬的,正是那人棱角分明的下巴。
那人的胸膛壓在嚴淨西的身上,好不暧昧。
隻是她因為痛,沒發覺那人還動了動,輕柔地吻了一下她被拉扯而裸-露的漂亮鎖骨,還低低地說了聲--“嗨,你好!”。
“對不起”,那人堪堪地站了起來,整頓以暇地看着她,見嚴淨西好半天還沒站起來的時候,才有些焦急又緊張了,忙伸手要去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