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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文宇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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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熙微再一次用那兩萬人的生命,向他們要了孩子,當她好不容易說完的時候,藍恡钺冰冷地看她一眼。

趙熙微就知道,如果自己再威脅一次的話,絕對會死的很慘。

當然,最後還是如他們所願的,文修蘭還是生了個女兒。

而之前的文宇蘭,一直因為她為藍恡钺受得傷而被留下,已經在那裡常住一段時間了,那城堡有藍恡钺特的為她空出的一大塊房間位置,不用見到其他人。

是以到後來也覺得自己人生有些孤單,想要陪伴的文宇蘭,也很是有時,在她不在去沐森林國家的時候找沐森林的時候,就在藍恡钺的城堡裡住着。

而在她空出時間,應沐森林的邀請去沐森林國家玩的時候,藍恡钺也會去她房間睡,也親自打掃。

經常獨自一人的藍恡钺知道,以沐老爺子的性子和眼光,他不會讓沐森林娶文宇蘭,所以才在後來急急的叫回沐森林回國。

而沐森林也堅持不娶别人,可能就是等着自己能掌權的那一天,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對文宇蘭好。

而文修蘭的女兒,看得出來也是十分繼承了她們家的睿智傳統,聰明的察覺了父親對文宇蘭的情感,一邊笑吟吟讓文宇蘭陪自己出去莊園城堡玩,卻又一下子在一側湖邊一側樹林的湖緣路口的柳樹下,她變成了文宇蘭最不喜歡的趙熙微的臉。

小小的一個公主女孩,不知為什麼卻會有那麼多的能量和力量,她不不僅嘲笑文宇蘭矮,醜,還用時下最新款的尖頭皮鞋踢文宇蘭。

她隻留下文宇一個人站在湖邊哭泣,卻在回去的時候,又立刻聲明文宇蘭欺負她。

而這麼多年過來軟化下來的文宇蘭,因為身體的力不從心,所以也沒有了以前不可一世的淩人傲骨。

要是以前的話,就算她不會做什麼報複嘲諷,那也是會說明事實情況的,但這次她可能是覺得那樣說一個小女孩,而且還是藍恡钺和文修蘭的孩子實在不好,所以誰也沒說,就直接離開了城堡。

文修蘭覺得自己對文宇蘭一向不錯,聽了女兒說的話,隻覺得文宇蘭太過分,不時地直罵文宇蘭的虛僞。

藍恡钺了解後卻是冷笑。

“你是心生不滿了吧,我到甯可宇蘭要是像你這樣無恥才不至于那麼可憐--有些人自認為已經救贖,而且毫不愧疚,卻不知道從一開始就錯了的人,就算受再多的不公平,也還是錯的”

藍恡钺搖了搖頭,一臉嘲諷。

“是你爸爸的事情為什麼卻一直要我們承擔,你和你媽媽把她從我身邊帶走,起碼你要夾着點尾巴活才是,你女兒才幼兒園就甩人巴掌,小孩不懂事如果不是大人教她,她怎麼敢對文宇蘭說文宇蘭是狐狸精?”

“而且你根本沒和她說過宇蘭為她做過的事吧,她的大腿上本來應該有個傷疤的,要不是文宇蘭為她擋着,她現在能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過得那麼肆意?宇蘭那麼怕痛,卻硬生生地忍着,什麼也沒說過,隻是你這樣的母親,和我又能對她有什麼奢求呢?别把我對她最後的父女之情磨光了”

藍恡钺認真地說道。

文修蘭隻覺得應付不了藍恡钺說的話,哭着,“她也是你女兒啊!”

隻是藍恡钺卻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露出痛苦的深色,“她是我的恥辱,這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你也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想法的原因——但我想你應該為文宇蘭對你表現出如此大的善意而感到感激,她從來不會保留無用的東西,但你看她房間留下的你女兒的所有物品,她都替你完好地保存着……”

藍恡钺眼眸流轉着,卻還是沒說出剩下的話,因為他看着她那樣覺得不堪屈辱的神色,就知道她聽不進去,而且還會更加在心裡針對文宇蘭才是。

這叫他又能如何挽回他們之間本就沒有的情感呢?

可能自私的人就是這樣,總是天經地義地想要享受所有的一切,卻拒絕一丁一點的付出--因為在她們眼裡,他是不能怪她們的。

而這次很難得地,藍域利看文宇蘭隻有一個人,既沒有待在城堡裡,也沒有去沐森林那裡,所以才鼓起勇氣,邀請她到處溜達。

心中萬般想法,也自信起來,和文宇蘭說了母親的事,說了那個在他記憶深處并不怎麼清晰形象的人,和對她深深地眷戀——藍域利的母親是個小她丈夫很多歲的女學生,當初還沒畢業,就被藍域利的父親娶做了第三任妻子,當然也是唯一生下孩子的妻子,隻不過有關于他們是否有真正的愛情,自然态度都是褒貶不一的。

文宇蘭是個對年齡差距很大的人抱有許多看法的,因為她認為人的代溝是很難逾越的,無論方方面面。

她聽完後,冷靜看他,因為知道他們是真正的藍氏掌門人的孩子,也不想去隐瞞什麼,隻是一聳肩。

“是你要我說的,我認為這是一件非常惡劣的事,男人有錢就可以娶自己小的女人,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認為理所當然……”

藍域利聽了以後自然非常生氣,因為這與對母親的想法是不同。

當初他被鐘木戀害得得了艾滋,才知道哥哥給自己報仇讓鐘木戀身敗名裂,以為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地。誰知道卻遇上了文宇蘭。

其實到了現在,他也沒想奢求什麼,他那麼喜歡她卻不能和她在一起,即使是最簡單的上床,或隻是想過一下正常的生活而已,也是不可能的--哪裡想到會在這裡也遭到挫折,難道他愛她的心因為年齡的差距也是假的嗎?他一瞬間又羞又怒又傷心。

在藍域利經常和哥哥去的酒吧裡,燈光晦暗,藍域利的心思翩然,可能是藍域利看文宇蘭的眼光太過赫然,文宇蘭看清了他眼裡的欲望。

心思電轉,卻又最終歸于平靜,文宇蘭一向淡淡地話卻猶如驚雷,因為她說——“藍域利……我不喜歡你,所以也不允許你愛我,那不是我殘忍;就像我,我曾經有想過嫁一個人的,但那個人我不知道是誰”

“因為他有才華,心柔軟,才能寫出〔青山志〕那種宏偉又渺小的作品--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作者,所以我才心生向往,但我卻不能去打擾。就比如我自己來說,我用了20多年才過上想要的生活,如果有人打擾我,我不會接受——因為我不适合也不能為他帶去幸福,所以隻能放棄……而這點你也不能給我,所以請你遙遠的看我,别讓我為難”

藍域利的眼看向他的哥哥,其實早就一直坐在後面的酒吧沙發裡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擔心文宇蘭一個人從城堡裡出來危險,偷偷跟着,又因為怕文宇蘭怒氣未消,所以不敢出現--隻是,真不知道他聽到文宇蘭曾經想嫁的那個人,就是寫過〔青山志〕的他時,心裡是什麼想法呢?

哼,被子都快捏碎了吧!

可自己呢,他自己什麼也沒有,就算求文宇蘭,文宇蘭也不肯施舍給她,她說了她不會喜歡他的,要他遠遠的看她,别打擾她呢!

藍域利一陣悲涼,起身就要自甘堕落地勾引人上床,文宇蘭無奈,隻好起身攔住,“你不要威脅我了”

藍域利就順勢倒在她懷裡,“那你要我該如何存在?在我死前都陪着我好不好……”

“我忍受過最不能忍受的孤獨,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答應你的請求”

而藍恡钺自從聽了文宇蘭要嫁的那個人是寫過〔青山志〕的人後,心裡不禁一陣心馳蕩漾,但他很分明的知道他們沒有任何重來的可能性了。

他用了半輩子磨平那種想狠狠占有蘭的欲望,不去找到文宇蘭承認他就是那本書的作家,隻能在趙熙微死後,才和文修蘭離婚,也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而沐森林和藍恡钺還是沒有達成共識,隻是在“追求”文宇蘭的事情上各種各樣的招式層出,沐森林邀請文宇蘭去玩,文宇蘭意思要避嫌,沐森林一句誰會喜歡你啊,文宇蘭相信了。

許久未見她的沐森林卻隻能苦笑純良直白的人——“我這個時候甯願她别那麼相信我的話。我這輩子沒想過,我會這麼喜歡一個女人,連摸摸手都不敢……還真是純愛,看來一生隻有我自己知道了吧 ”

基于此,所以無論是作為情敵,或者其他方面來說,藍恡钺都沒把沐森林當成可以和平相處的人,他們隻是一個一個幼稚地像個小孩,都使勁想要把文宇蘭拽在自己身邊。

沐森林還是愛和文宇蘭打賭,文宇蘭為了讓沐森林不再喝酒,總是故意輸了,卻在沐森林得意洋洋,她低低一句,喝酒對身體不好——就讓沐森林耷拉着腦袋了。

“我又不是小孩!”沐森林吃癟,不知為什麼藍恡钺就有種得逞地笑了。

也有那麼幾次,沐森林對不解風情的文宇蘭很生氣得問,“你這樣的人會有人追過?!”

文宇蘭淡淡的瞥他,“當然有,我曾經被狗追過,攆的我差點半條命都沒了……”

沐森林氣急反笑,“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插科打诨”。

文宇蘭認真,“我對别人的眼光從來不屑一顧,但因為是你,所以即使覺得唐突,我也還是不想你覺得我不理你而難堪,既然你覺得這樣更難堪,那麼我不說了”

文宇蘭半真半假地說,藍恡钺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還算不錯。

所以文都蘭她們請文宇蘭去參加孩子滿月時,藍恡钺也跟着去了。

大廳裡的氣氛還算融洽,沐森林突然的一句,“天哪,都說外甥像舅舅,沒想到也像姨姨,她們的孩子長得居然都像宇蘭耶!”

文宇蘭笑而不語,沒有接話,因為她知道文修蘭她們會不高興或者尴尬。

後來她們三姐妹的表情果真也是,怕是聽到文宇蘭像她們,所以有些不高興吧,于是文宇蘭隻好匆匆就離開了。

而後他們那兩人也離開了——這點在其他人的眼中就不尋常了,因為他們兩又不是文宇蘭的保镖。

連文宇蘭自己都問他們幹嘛要圍着自己打轉的原因,沒想到沐森林卻說,他是怕文宇蘭早逝,晚年可能身體不好,到時沒人照顧,而且一生又沒有有人追求過,怎麼着也要享受一下被追逐的樂趣才可以吧,風水不還得輪流轉嗎?

藍恡钺微微颔首,文宇蘭一笑置之,也半真半假地說,“是啊,人生本該如此。可你們呢?不是一個結婚有孩子,一個也要到結婚的年紀了嘛!幹嘛這樣?”

兩人笑而不語,竟是抛卻了小時孤獨,想要長大有個美滿家庭的願望,隻純元地想要追求自由的歡樂了。

而在他們的熏陶愛護下,文宇蘭活的越來越回去,幸虧的是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可她沒辦法當警察,寫文學作品她又很沒耐性,也好像隻是過了些碌碌無為,但又很像提前退休的老年生活一般。

而依照她之前的拼命程度來說,這種生活當然是她應得的。

過年的時候,她拒絕藍恡钺和沐森林陪她過年并過生日的請求,而是自己一個人在萬家團聚的日子裡搗鼓起了探案咨詢的工作起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她在k城警局的破案名氣太大,探案咨詢的工作開工的第二天的時候,就有一個異國的人來找文宇蘭,請求她幫忙找他一個摯友。

“她的賬号根本不是她了,也不回我,如果隻是我跟她吵,她不回我還好,可她以前不支持那個政策的,現在卻支持,她……會不會已經被,或者控制了......不過那個用她賬号的人絕不是她--可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她一個人不知道在哪裡呢!我擔心……”

那人的言語很是混亂,文宇蘭卻還是有些懂了

隻是朦朦胧胧聽着,不由地心想,我也是一個人呢!但她卻還是忍耐下了睡意,在門口和他站着聽着,然後說了一句“半個小時候後到警局旁邊的辦公室找我”後就關門了,就這樣,文宇蘭又成為了一名非正式的警探顧問。

如果按照以前,她肯定會拒絕,因為她從不幫人找人,隻是沐森林問她,她不是不幫人找人嗎,文宇蘭卻說了,“别人的痛苦因為對我來說太遙遠,所以我不能體會,但這不能怪我。我曾經是為了感恩,所以把景曉萌的感受看的更重視,所以才能理解,感同身受,才去幫助他找出了陸栗原的”

“但我現在不能不公正,我用我的能力幫助了他,也需要對别人的痛苦負起責任,即使有的時候我根本難以理解那種感覺,而且也很難幫助所有的人”

沐森林很是被她這寬大的胸懷感給無措到,雖然不太理解,畢竟她們的确是不同的,但他還是很支持地笑了一下,“你是還想當警察吧!”

而後來是一向越來越沉默的藍恡钺,則是說了一句,“不管怎麼樣,你覺得好就好”

之後,在文宇蘭新成立的探案咨詢辦公室裡,藍恡钺翻起一本本子,上面赫然寫着四個大字,《失蹤檔案》--青山著。

藍恡钺想起自己寫的青山志,筆名用的還是綠水,和這很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心裡不由地一股淡淡的溫暖升起,他頓時忍俊不禁,搖了搖頭卻問道。

“你要把這本本子都寫滿嗎?”

藍恡钺為什麼會這樣問,是因為他看到上面寫了她唯一寫過得失蹤案查詢名字上,就隻有一個陸栗原。

而文宇蘭看着他就平柔地笑了笑,“大概100個吧……希望我能活到那個時候!”

文宇蘭低頭,補充了一句。

也不再看辦公室裡自己都很随意坐下了的沐森林和藍恡钺兩人,而是專注地為檔案提了序:

“就像我對我曾經寫的文章不滿意的那樣,我也知道這是因為我自己性格所造成原因,雖然這種修行對我來說,真是一件既幸運又不幸的事情--但我盡力在我短暫的生命中也努力地完善我自己,更透徹生活。我所寫的青山指的是平民,是從周易裡看到,也是我最喜歡的青山志裡引申而來的。我也是一個平民,無論以後如何,我注定也隻是一個誰誰誰的過路人而已,就像在萬千宇宙中交錯的星辰那樣......但謝謝你,願意傾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暫時走進另一種生活,體味另一種生命的态度。在此,我也衷心地希望你能在此中得到自己對人生的更多感悟,找到自己的幸福,更好的生活”

文宇蘭寫那記錄的時候,是用電腦寫的,書本備案。

因為她是個字體自創,無人看懂的人。不過她不僅霸道、挑食,隻穿同一種棉布衣服--可她以前連吃穿都不保,又怎麼能關注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世界呢!所以這也不能怪她。

她其實隻是一個粗魯的小孩,想要得到别人的關注。但後來卻變得斯文有禮的精神病患者而已。

而她自己是那種到死也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也不敢犯什麼病的人,不像她以為的文修蘭就可以--因為她覺得文修蘭是有藍恡钺那樣的丈夫,是有退路的人,就算她老年癡呆全身狼狽如小孩,也還有人疼愛,而她卻沒有。

所以,她才如此一直都很克制,隐忍地生活着,獨立,且不想麻煩任何人,而且還把自己的全身精力全都奉獻給她最鐘愛的公平事業,不讓自己的生命變得虛空——而這一點,因為沐森林和藍恡钺也都是十分鐘愛她的人,所以也為她提供了很多幫助,至少是讓文宇蘭在最後的生命裡,有更好的心情活着,也更有精力,去為這個世界的某些恰到好處需要平衡的地方,做出了貢獻。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環扣一環的,隻不過也很容易斷鍊子就是了。時過境遷,很多歲月過去了,但有些事情,有些規律性的東西卻是沒法改變的。

就像春冬一般是人抵抗力最弱的時候,這時候總是有很多白事的時候,也是人是最脆弱的時候。

而一向身體也不怎麼樣的文宇蘭,也就是在這個時節沒的。

可能是最後才發現人生空空如也,文宇蘭的那些,也可能是文學般脆弱爆發了出來,她上傳了她查過的那些案子,可能就當做自己的人生回憶了吧!即使死後她也允許其他警察用她的号碼登錄上傳,不過到最後卻是都不用沐森林和藍恡钺審核了,畢竟那個人不在了,那些真不真實的東西也是很難理解的--因為文宇蘭願意單方面認為,這是她留下的最後驕傲。

而也因為她一直不喜歡把人說死,如果她認為所有死去的人都失蹤的是最好,因為那代表着還有機會能回來的,而留下的人要為他們回來的時候有一個好的環境——這意味着那所有代表虔誠的愛意、寬容,那讓那令她不安的人,可以再這樣的環境下可以不用做不願意做的事情,變成她能愛的人。

這也是她在人生最後階段,頓悟的最後準則,聽上去看上去都很想她創造了自己的信仰而已。

而也是直到後來的很久以後,藍恡钺在收拾文宇蘭的遺物的時候,他的手不禁按在了她手寫的那本失蹤檔案上的青山那兩個字,一動不動,愣了很久。

而在一旁被窗口花香四溢嗆得打噴嚏的沐森林,不禁奇怪地湊過來一看,蹭了蹭鼻子幽怨地道,“你驕傲也不要這麼表現出來吧!”

一向反應快的藍恡钺倒真的不解了,“怎麼說?”

沐森林皺眉,上下打量了他很久,确定他是真的不解後,突然露出了有些些幸災樂禍又近乎苦澀的笑容。

“你知道她喜歡的那本書,号稱要嫁給那本青山志的作者,傳聞說是個筆名為綠水的老頭吧”

藍恡钺點了點頭,仍是不解。

沐森林就一笑,“青山綠水,青山綠水,你以為她那種什麼都不說,但卻什麼都心知肚明的人,真的不知道綠水是誰嗎?連我都記得了,那次我搬家宴會上,你說你喜歡綠色,又喜歡水,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你呢……”

沐森林後來說什麼藍恡钺并不知道,他隻知道心在狂跳,頭腦卻一直昏沉。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為文宇蘭早就知道他的心意而開心,還是為自己曾經那樣傷她的心而惶恐。

那種茫然,是比他在娶文修蘭時,知道自己一輩子都毀了的心情更加難受。

他的一顆心不知道該身處何處,隻希望下輩子可以不用說出,也不用冒出那種無奈的想法——我想對她好,可我無法做到,她也不要……那我又還能做什麼呢?

時光細碎,最終所有的一切,都會像隕落的星辰那樣,掉落進黑不見底的蟲洞之中,漸漸湮滅不為人知,你會,我亦同。

而文末的最後一句,是文宇蘭的那句--我不需要什麼這個世界有什麼人記住我,但如果要有的話,那也是我另一種存活的形式......所以她依然活着--隻不過是活在了那個是時間裡,和現在的這個意識的時間裡--即使她遺言的最後一句是:“我希望所有人都不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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