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禮柯:那次的宴會,你和流川瑾相認的時候,我躲在窗簾後面,你都知道吧?
林普晴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卻是默認的意思。
雲禮柯:你知道那你還......那你後來還,還和洪振相在陽台上說那些話......我們都一起生活了那麼久......那些話,你從未對我說過。
林普晴:我從沒有利用韓夜華的愧疚來達到我的目的--這點誰都不相信我--隻有他做到了。
雲禮柯:所以你後來才對他另眼相看?
林普晴看他:難道對你?
林普晴垂下眼眸:流川瑾也是,你也是。
我這一生中有過三個名字,卻沒有哪個名字是我真正想要的。當我是林暖蘇的時候,我被過繼給她--那個女人,我看着她大着肚子,看着庭院那棵菩提那麼多年、生下心愛男人的兒子,卻不得不為了活下去,而委身仇人......
其實也是我害了她。她本來是說什麼也不肯的,我卻看不了那無賴的糾纏,捅了他一刀--她是為了救我,讓我逃走,才......呵,她的丈夫是保家衛國的文人勇士,到頭來卻要為那種貪生怕死之徒生兒育女。
離開她後我才被伯爵收養,變成了人人都羨慕的繼承人。誰也不知道,我在冰冷的古堡裡行走,想着未來以後的世人會不會可以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孤獨行走的的日日夜夜--簡直令人窒息地想要流淚......那些沒什麼好說的,但那我警告過你。花園搖籃的那次,我就跟你說了,你要是再在她們面前煽風點火,我會讓你離開--可是你還是這樣做了。
你的姨母--伯爵夫人,和你母親一直想讓你取代我的位置,直到取代不了又想讓你抓緊我......我知道這無可厚非,而她們也隻想透過我可以看到伯爵的影子而已--我都知道,也能理解,我隻是很累而已。我甚至連離開一下都不能。所以回到這裡,即使達信雅,那個我曾經想要殺掉的那男人的女兒來找我,說那個女人快要死了,想要見我的時候,我也隻能裝作不認識,推着伯爵夫人,走進那黑暗的深淵走廊......因為這世上還有别人需要我,所以我哪裡都不能去。
達信雅天天來找我,我知道她私心是想見流川瑾的--我和流川瑾死去的妹妹相識,所以還算認識。我可以把那個女人、那個家讓給她,這個也可以,就是......呵,說這個有什麼意思呢?我的生母是同村一個不認識的潑辣人,我卻一點都不像她--這世界上又有什麼是我真正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