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看了一眼她梳了背頭能迷倒一大堆男人女人的俊朗形象,又笑,“想必陽氣是足的。我也不是真要你娶我兒,隻是先訂婚三個月,看看這法是否有效,若是無事的話,就證明這法子是可以的,若是可以,那我也就有盼頭了--隻要你願意和我兒訂婚三個月,江甯軍十年的軍費絕對不用擔心”
“大帥也同意?”,岑深本來還抓不住重點,隻想着最後是要拒絕的,這一下聽到最後一句,居然十分不敢相信。
“是,隻要你和我兒訂婚三個月”
“少将也同意?”,岑深感覺自己現在像個鄉巴佬,好似老不明白城裡人的想法似的,總是在不可思議。
“是,我兒也願意”
“隻訂婚三個月,然後看下這個辦法有用還是沒用就夠了?沒有其他的附加條件?”
“那槍炮也算在裡面?”
“是”
岑深簡直驚呆了,十年的軍費,還有槍炮也有,感覺像中了一個億都不止啊,隻是她仍不敢相信。
“那三個月後不管有沒有效,都沒有我的事了對吧?”
“是,隻是那些孩子大都在前兩個月都沒了,最長的一個也沒過三個月.......”,張夫人黯然了一句,“你要是........”
“我願意”,岑深被那白花花的軍費閃瞎了眼,雖然也知道訂婚後的嚴重性--可能會沒命--但關鍵是岑深不信這個的啊,她不信這個,那那個所謂三個月期限的意義,對她來說就完全沒有意義了,那句話在她現在聽來,就如同你和她說,她現在會在鬧市裡見到一隻老虎一樣--很是可笑。
“你真的願意?”,張夫人不敢相信,都有些失聲了。
岑深自然是可以的,要不然她幹嘛這麼舟車勞頓,連在北平安置個府邸也不肯,還白遭這麼些罪?
“嗯嗯”,岑深整個人都有些亢奮起來了,就站了起來,“那夫人您就早些去休息吧,我明天就可以開始,你放心吧!現在我得準備準備.......”
這下輪到張夫人有些愣了,被岑深的一連串操作給驚呆了。
迷迷糊糊地站在門口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
隻是既然她都答應了,張夫人也沒多想說的了,隻好也看着了,看她到底要怎麼開始。
不過說是準備,其實岑深并沒有做什麼準備,隻是心裡面做了些粗淺的打算而已。
索性她雖被掌軍逼得把自己過得像個男的,但女性天生的自得還是有的。
除了不用别人的東西外,她最喜歡紅玫瑰,也就唯二這兩點堅持,其他的倒是可以非常彈性--就如昨晚那般,隻要達到心裡的預期,即使她愛如生命的名譽,也還是可以妥協。
是以不論家裡,即使是出門的時候,也總會有人吩咐在車上放一盆小巧的紅色玫瑰來伴她左右。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岑深是個非常自我的人。
即使是心愛的花花枯了,她是砸爛了、扯碎了、燒光了,也不會給人的,所以當她一大早就出門,扒楞到車裡将那玫瑰剪下來的時候,她所有的手下都以為這個世界玄幻了,隻愣愣地看着她拿着那枝玫瑰又跑了進去。
冬天苦寒,沒什麼事的話,是個人都不會早起。
是以一進門的時候,見到正從大旋轉樓梯下來的張雲弦的時候,岑深還楞了一下,她原本以為要等人起來等老久了。
隻不過這般也好,不然要是大帥也在的話,她倒不好意思做出那樣的情态。
“少帥”
岑深心思電轉,倒是迎了上去,且在張雲弦還差三五個台階的時候,擡頭望他。
“少帥昨夜睡得好嗎?”
說實話,岑深也覺得自己過于自來熟了一點,可是沒辦法呐,為了那十年軍費,隻能這麼沒皮沒臉一回了。
大廳的吊燈亮着,這麼望上看的話,其實岑深根本看不清張雲弦的表情,隻不過她也不需要看清。
隻抿了抿唇,她一笑,眼睛都眯了起來,将那一枝玫瑰遞了上去,“呐,我不太會說話,就讓這枝玫瑰花跟你說吧!”
從上而下俯視的感覺很好,可以看得清下面人眼裡的純澈和笑意,而不知是不是被那樣的眼神給觸動了,張雲弦彎下腰,伸手将那枝掉了幾瓣的玫瑰接了過來。
隻是還沒等他輕嗅一下那花瓣上殘留的芬芳,樓下的人就笑了開來。
“既然少帥已經聽到它說的話了,那我就先告辭了”,岑深的酒窩漾了起來,“到時候可要等着我的納采噢!”
納采?納采,那不是訂婚時男方要向女方交的東西嗎?
而且,雖然現在是提倡自由戀愛,但也沒這般強買強賣的吧?
樓下的仆人,和剛剛才起的各地客人們都不由地在心裡火噴,隻低低地議論開來,像是水入熱油,螞蟻上了燙鍋,隻吵得人頭疼起來。
“愛伊.......”,樓上的人也愣了,隻這麼喊了一句,想說什麼地,卻又什麼都再說地隻沉默着。
因為他也隻需要看向她的眼底,而其他人的吵鬧什麼的,他全都不想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