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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頭一次當人,其實不怪乎高遠有時強硬有時又畏縮的——連林惠偵自認癡長幾歲,不也是有時冷漠又有時懦弱的嗎?
這沒什麼好說的,隻不過是身處其中的人的自我喧嚣罷了。
不過在那次林惠偵的義正言辭後,高遠采取的似乎是懷柔政策。
果真是有進有退。
而且他不敢明目張膽地來——那顯然會把她推得更遠,隻好偷偷摸摸。
但很明顯,林惠偵發現這種黏黏糊糊的慢性“折磨”比之前的強硬危害更大。
之前高遠的舉動令她不悅,她也隻會就事論事地“應激”回去。
可現在他換了一種方式,她便不好意思在人家并沒有明确冒犯的情況下嚴詞拒絕——那會讓她看起來很自戀。
但她又很清楚地知道那種“攻心于上”的計謀很容易“殺人于無形”之中,而且她也挺吃軟不吃硬的,所以隻能強忍着自己的不耐,一天天疊加,然後直到再也忍不住為止。
“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惠偵是真的感到非常厭煩了,沒去報警隻是為了自己的臉面而已。
“我隻是想跟你做朋友……”
“做朋友你現在問我旅行結婚怎麼樣?”
“那你不也是沒回答我嘛……好吧,我隻是想彌補你”
“你彌補什麼?嗯,你欠我什麼”
林惠偵整個人渾身緊繃,如果不是控制得住,已經想沖上去打人了。
高遠終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在那目光下鎮定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上一次我失控了,才會讓你這麼厭惡我的觸碰、厭惡我,如果不改善的話,那你以後怎麼結婚生子呢?”
“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我過意不去的,我過意不去的話就會一直想着……”
“那你想怎樣?”
“再重新來一次,我會小心的”,這個重新再來,顯然别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