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
安達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抱歉”,給吓了一激靈的人連忙道歉,然後掏出了手機。
黑澤也隻好退了開來。
“喂,拓植,怎麼了嗎?”,安達跑遠了一些接起。
電話那頭的拓植将人一臉菜色,“發生天崩地裂的怪事了”
“哈?”,安達莫名。
“老實說我剛才......”,拓植将人下意識想講出剛剛的事,但想到好友對自己戀愛達人的自信,又說不出口,隻好沉默。
“拓植?”
“抱歉,我之前還懷疑你”,拓植将人愧疚,說完這句便挂斷了電話。
一頭霧水的安達原地暈乎了幾秒,還沒等他多想,身後傳來了黑澤小心的詢問。
“講完了嗎?”
安達轉過身,不知何時撿起水的黑澤也旋即上前。
安達靜靜站着,心裡卻很慌亂--因為黑澤看起來就想繼續剛剛沒完成的事那樣。
正當黑澤靠近的時候,變故又生。
“找到你們了”,一頭興奮的六角突然從後面沖了過來。
安達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卻也輕松起來。
“百濑前輩說這攤就先到這邊”,六角道,然後将手中的袋子遞了出去,“安達前輩,你的胃藥”
“謝謝”,安達道了一句,“那我們走吧”
“好啊”,黑澤笑了一下,頗有點夫唱婦随的意味。
“好,來去續攤啦”,六角歡呼,然後向前跑去。
黑澤也伸手扶了一下安達往前走去,很是溫柔。
【我是不是有點興奮過頭了】
“謝謝你拿水來給我”,黑澤邊走邊笑。
【後續就留待下次,一步一步來】
【希望他起碼能變得多喜歡我一點】
黑澤側臉笑看了安達一眼,手再扶着就有些奇怪了,于是他抿了抿唇,走在了前面。
隻留下一臉驚恐的安達,滿是對那--一步一步來--的心慌。
又是一日明媚清晨。
安達從大廳走進,要去搭電梯的時候,一下就看見了比太陽還亮眼的高個暖男。
“早安”,黑澤正有禮地想其他人問候。
甫一看見的安達手腳抽筋一般瘋狂退入剛剛的轉角--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
自從黑澤宣稱要留待下次一步一步來已經過了兩個星期。
這兩個星期他想方設法不跟黑澤獨處--但老實說,他還是很害怕啊。
他很怕再往前踏一步會怎麼樣。
回想起黑澤問的那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安達現在一想起來就恨不得敲破自己的頭。
不,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在說什麼--然後整件事突然變得很有一回事了。
還是說?安達想,難道說是黑澤猛地闖進了自己心裡?
要是平台上那時沒人來擋下,那他們就.......啊啊啊啊啊啊!
同一時間,拓植将人住所。
“啊啊啊啊啊啊!”,飽受煎熬的人也在瘋狂呐喊。
巨大的頭撞擊聲吓得烏龍面從主人身旁離開。
我要冷靜啊!拓植将人告誡自己。
好,先來整理一下,他想。
一滿三十歲,他就突然變得能看穿人心--這也隻能試圖接受了。
拓植将人滿臉猙獰。
可是啊.......那個快遞小子為什麼要在心裡說自己是好人啊?而且還那麼軟萌地同貓貓那樣對話--他真的,到底在揪心個什麼勁啊!
對方是個男的。
還是他最讨厭的痞痞派對咖啊!
還是找安達商量好了--拓植将人拿起手機。
不行,萬萬不可啊!拓植将人突然又想道,自己那次打給安達的時候,他應該就發現了吧?
正在懷疑人生的人将自己的手機都扔了出去。
事到如今,要是自己一五一十地跟他坦白,肯定在還沒說的時候,就先被聽光心聲地嘲笑也是個處男了!
到時候自己肯定還會被diss這麼多年來一副很懂實際卻是白目的境地--那真是,還不如死了算了。
欲哭無淚的拓植将人幻想着腦海裡的悲天憫人,整個人都要紅溫起來。
這種能力.......拓植将人用力扯住自己的頭發,他真的不想要啊!
業務部處,站起來收拾文件的黑澤看了一眼實習生,“六角,你準備好了嗎?”
“稍等我一下”,六角道。
在一旁等待的黑澤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安達工位,卻是空無一人。
即使是看着也會想念的人,現在幾天不見,個中失望的滋味隻有黑澤自己知曉。
另一旁的六角已經收拾好東西,黑澤也隻能強打精神,“我們走吧”
“好”
而在原處,躲在工位底下的安達像隻見不得光的老鼠,凄凄慘慘戚戚。
身後的前輩轉過身來,很是奇怪,“咿?你是怎麼了,肚子痛嗎?”
“我好沒用”,安達答非所問。
“怎麼了,會冷嗎?”,看着蜷縮成一團的前輩關心道,“要不要喝點熱的?”
一個人坐在餐廳,肚子吃着飯團配茶的安達陷入整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