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不知何時挑好東西的拓植将人走了過來,一副嚴肅表情。
“好”,安達應了聲,黑澤也點了點頭。
一起回到廣場上的時候,正好看見小湊他們的舞步,青春明媚,又幹練利落。
“好強喔”,安達不由感歎了句。
“很好”,在他們面前拍攝的六角道,“笑容再多一點”
拓植将人也看得入神,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但另一旁的西裝男卻莫名說着喪氣的話,“還好我最後選擇去找工作--跳成這樣根本不能看”,說完,他便神色冷諷地走開。
“你說什麼鬼話”,六角道,轉瞬,六角又很快反應過來繼續拍攝,“很好,預備.......”
“我走了”,拿回公文包的西裝男又走了回來,跟六角道了一句,便要離開。
剛剛早就聽見一切的小湊一下走了上前,一把抓住西裝男的衣領,死死地盯着。
“小湊”,六角和一旁練舞的人連忙上去勸阻,拓植将人他們也趕緊上前。
“你是特地來潑我冷水的喔”,小湊盯着西裝男的眼。
“我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罷了”,西裝男的話依舊難聽,“你再拼也隻是白費功夫”
“奎太”
“手給我放開”
六角一人用力将兩人分開,小湊不小心被甩了出去,安達急忙輔扶住,“你沒事吧”
“你先冷靜”,黑澤也上前按住西裝男的肩膀。
“幹你屁事啊大叔”,西裝男不屑道。
“大叔.......”,黑澤被雷得外焦裡脆。
西裝男又繼續上前諷刺,“你們也很清楚自己什麼程度吧?到現在還沒出頭,就是因為你們根本不夠強”
“你.......”,小湊又想上前,其他人也緊張起來,拓植将人卻大聲喝止住了他們。
“先喝個飲料冷靜一下吧”,拓植将人上前,将飲料遞給西裝男。
“搞屁啊”,西裝男震驚了下,反應過來不屑了句,然後轉身離開。
“奎太等等我啊”,有人追了上去。
“搞什麼啊”,六角也撓頭很是煩惱。
“不好意思”,六角緻歉也追了上去。
小湊頓了一下,看向拓植,“其實不用你多管閑事”
“這樣啊”拓植将人也看了過去,“我知道了”,看不清神色的他轉身就走。
“等下”,安達追了上去,黑澤原地站了一下,想了想也跟着安達追了上去。
坐在巴士等待站的安達很是擔憂又猶豫地看向好友,而黑澤則站在不遠處将空間留給他們。
沉默片刻,安達将手放在拓植将人的肩上。
【拓植】
好友回過頭來。
【其實我剛才不小心聽到了小湊的心聲】
【他想不通那個人為什麼要嘲笑他】
【好像隻有他自己在一頭熱,把自己搞得很遜】
拓植将人很是疑惑,【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
【你喜歡他對吧?】
拓植将人震驚。
【我能體會你因為害怕被對方拒絕,而忍不住想退縮的心情】
【因為以前的我也跟你一樣】
【以前的我也會這麼想】,安達心念着,然後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黑澤。
黑澤也剛好轉過頭來,眼神疑惑,但還是微笑地看着。
安達将手收了回來。
“拓植”,安達對好友道,“老實說......”
安達一下站了起來,然後走到黑澤身旁,同他并肩,“我......我跟黑澤,正在交往......中”
不提黑澤的震驚,好友也被震驚得站了起來。
“所以說.......”,安達努力解釋道,“我這樣講好像也怪怪的,總之.......”
安達将剛剛沒發出去的飲料遞給好友,放進他的手裡,“你要加油,拓植”
安達的鼓勵令膽怯的人生出勇氣,拓植一下接過飲料,然後飛快的向廣場方跑去。
安達正滿心歡喜地看着好友遠去的背影,不期然黑澤像幽靈一般出現在了身旁。
“等一下喔”,黑澤有些不敢相信,“剛才是怎麼回事?”
安達慌了一下,“抱歉,突然就講出來”
黑澤的整個人卻像陷入狂喜,勉強維持鎮定,“你這樣冷不防來個回馬槍,我的心髒會撐不住啊”
說着,黑澤小心翼翼地看着身旁的人,怕幸福太過,連眼神都克制起來。
安達簡直不知該對這肉麻的話回應什麼,隻好耳朵紅通地抿唇,眼神躲閃地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跑回廣場的拓植将人看着正坐在原地的大男孩激動呼喊,“小湊”
後者也很震驚地站了起來,“拓植哥”
拓植将人踏下台階,同大男孩遙遙望着。
良久,拓植将人深吸一口氣擡起了頭,“我也立志成為小說家,大學時有了責任編輯就得意忘形,我從沒找過工作,一直寫小說寫到現在,但不管我寫了多少書都拿不到獎--就這樣一年一年老去,對未來感到不安,對自己的才華失去信心,所以我能深刻體會那種與社會脫節的恐懼,而且.......”
拓植将人抿了抿唇,“到處都有人會瞧不起認真的人,尤其是那種自己沒夢想,還有夢想破滅的人,因為看輕别人會讓自己比較輕松,又不會傷到自己--但是.......我絕對不會瞧不起你也絕對不會取笑你,所以......你要相信你自己,就這樣”
快遞小子的臉上神色動容,卻又像不知道該說什麼似的,“什麼嘛”,他垂下眸,然後複又擡起笑着,“你突然變超帥的耶”
“謝謝你”,大男孩認真的道。
拓植将人也被那情緒感染,一步步向前,“小湊,我......”
拓植将人正要把心底的話說出,一聲遠遠傳來的抱歉打斷了他。
原來是六角跑了回來,他氣喘籲籲道,“他們兩個都先走了”
而被打斷也再沒有勇氣的人隻好将兩大袋飲料放在地上。
“奇怪”,六角見狀道,“黑澤前輩他們人呢?他們走了嗎”
“我要走了”,拓植将人對着大男孩道,然後不等回答,便邁着他的大長腿像被鬼追似的跑離。
不同于拓植的苦澀,安達這邊,兩人正氣氛融洽的壓着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