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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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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似乎有什麼變得不對勁了。

作為一個普通的高一學生,我的生活一成不變,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生活枯燥乏味幾乎找不出任何亮點。其實普通對于一個人來說是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我四年來一直如此,從未改變。

深夜,聽聞那美妙如同百靈鳥歌唱的廣播鈴聲,我一如既往地踏上了回家的道路,霓虹燈始終閃爍着,點亮本是漆黑的城市,學生們為午夜的夜晚新添了一份鮮活,喧鬧聲在街道小巷間響起。穿行于燈火通明的城市中,耳邊是歡笑聲、抱怨聲、車鳴聲。

紅綠交錯之中,我半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看見旁邊的人邁出了步伐,我意識到已經綠燈了,我也很快地向前走去,聽到似乎有人在叫我,我回過了頭,并沒有我認識的人在。

當我視線下移,我的目光凝滞了,腳步也遲遲邁不出去,我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耳邊的嘈雜聲被無限拉長,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心髒在胸腔裡跳動。

我的影子,沒有回頭。

錦城的高中生是沒有懶覺可言的,他們沒有雙休日,每一天早晨都要早早地起床來到學校,帶着恍惚的精神,開啟他們早晨的學院之旅,聽着老師的殷殷教誨,眼裡止不住地耷拉起來。

陳歎就是這千千萬萬的高中生的其中一員,她非常幸運的在這些學生間脫穎而出,随同和她一樣的一千多名學生來到了錦城唯一的重點高中 。自從上了高中以後,她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但是今天是難得的假期。

陳歎揉了揉眼睛,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現在已經接近正午,她來到鏡子面前打算洗臉刷牙,正當此時,她注意到鏡中的自己沒有伸出手。

恐懼再一次抓住了她的咽喉,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鏡中的自己,還有她身後的影子,常常會與她的行動相悖,她第一次遇到時,還以為這隻是錯覺,但當她見到了第二次,第三次……随着次數的累加,她不得不重視了起來。

檢查後,醫生告訴她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問題,也許隻是因為睡眠不足而出現了幻覺。但是盡管遵循醫囑開始認真調理自己,然而這種情況依舊如影随形。

之後她經常會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影子,見到鏡子也會刻意去照一下,這種情況并不會一直發生,它也沒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并且似乎隻有她才能看到,陳歎自己也是個具有相當适應力的人,盡管恐懼與驚吓的難免的,但她已經在日常生活中逐漸習慣了此事的發生。她沒再找過醫生,自己身上沒有檢測出任何異樣,如果總去找,總有一天會被當成神經病……隻不過,這種情況的發生越來越頻繁了。

若無其事地刷着牙,陳歎盯着鏡中與自己一般無二的人,試圖看出什麼,但是那鏡中人始終一動不動,目光呆滞無神,仿佛一件做工精細的木偶。

陳歎也知道這樣看是看不出什麼來了,她放下牙刷後,試着伸出手觸碰鏡面,但鏡中的人卻和她做了一樣的動作,好像是重新恢複了生機。

無奈地歎了口氣,陳歎随意的抹了巴臉後,目不斜視地走出了衛生間,沒再看一眼鏡子。鏡中的人,也乖巧地跟随着陳歎的步伐。

陳歎和她的同學們越約好了今天一起去商場逛街,然後去其中一位同學的家裡吃飯。陳歎本來是不想去的,畢竟這些同學裡她隻和一位比較熟,其他的都隻是泛泛之交,但轉念想想,還可以蹭到一份飯呢,于是她便應下了。

走出門,黑雲依舊,整個世界都顯得格外壓抑,但這對于陳歎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

畢竟,這個世界,是“沒有”太陽的。

太陽,是記載在曆史當中的,現代人們心中的夢罷了。上一次旭日當空已是百年之前,那時的人類,能活到現在的能多少呢?他們常聽詩歌中談論太陽,諸如“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挂前川。”“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比比皆是,想必太陽在古人眼裡也是特别的存在。

沒有太陽,這個世界的農作物的生長也不如從前了,盡管人工光能提供一定的光照,但和太陽輻射的還是有根本上的差異的。但直到現在,人們也習慣上了這種沒有太陽的生活,但事實上世界上的貧窮與饑餓還是因此增加了許多。厚厚的雲層仿佛要把陽光徹底隔絕在外似的,導緻能夠到達對面的太陽輻射極少,并且也被奪去了溫暖,這個世界的大氣溫度也總體下降,各國的冬天就像是進入了冰川時代。

現在是立秋時節,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對比于他們世界)

陳歎今天也圍着她那條一年四季都圍着的黑白格子的圍巾,身着黑白相間的條紋衫,五分的牛仔短褲搭配着白色長筒襪,腳搭黑色運動鞋。

因為不想住校,陳歎在錦城一中附近租了間房,這也離她今天的目的地海燕濤一——錦城最大的購物中心很近,她提早幾分鐘趕來,面積廣大的海燕濤是整個城市的黃金地帶,停車場、地鐵站等配套建築一應俱全,大廣場、中心花園、國際化的“歡迎”地标牌也應有盡有。

她并不是第一個到的,已經有三位同學集合在一起,談笑風生。陳歎默不作聲地走近他們/陳歎默不作聲地靠在隊伍旁邊,她和他們并不熟悉,她最好的朋友還沒來到。

“陳歎,歡迎!”李天海笑道,他之前是陳歎的同桌,他們彼此間還有些印象,陳歎小聲“嗯”了一句。另兩位一--謝軒和彭思琪也和陳歎打了個招呼。簡單的寒暄過後,他們三個繼續剛才的話題,陳歎還是獨自伫立在一旁。

不一會兒陳歎就看到黃文熙的身影,她帶着燦爛的笑容,對着他們四個——主要是陳歎、她看着陳歎,揮着手。

“嘿我來了,小歎!”

陳歎也笑着招手,黃文熙剪着一-頭幹脆利落的黑色短發,夾起半邊劉海,穿着白色衛衣和側邊白紋的黑色長褲,踏着黑色的運動鞋。她生得乖巧,一雙桃花眼柔情似水,臉上的笑容來的比春花還美麗。

黃文熙一把勾住了陳歎的肩膀,然後笑着對另外三人打了招呼,“彭思琪,還有李天海,陳軒,你們好啊。”黃文熙是班上人緣最好的人,她性格活潑開朗,聰慧機敏,不僅讨學生喜愛,老師們也喜歡她,隻不過,她拒絕了一切班上的職位,隻想當個鹹魚。

于是三人也熱情的跟她打了招呼,不如與陳歎那樣客套,他們三人談話間也時不時轉頭和黃文熙說一句。黃文熙本來想和陳歎一起走到一邊,但耐不住三人都找她,十分無奈。陳歎夾在中間,左不是右不是,十分尴尬,于是她就主動走到一邊,打開了手機,她看見手機上彈出幾條圍博的提醒,上面寫着:

“海燕濤最新電影《夜嫁》火爆上映![熱]”

“某大學生在家自殺![熱]”

“原來MH可以防拉黑[沸]”

“某女司機……”

她隻是瞄了一眼就全部劃掉了。然後點開MYHOME(MH),這是這個世界最流行的聊天軟件。

【xiao.:聽說你今天要出去玩?】

xiao.是陳歎的一個網友,也是她的暗戀對象,但是她從來不需要讓對方知道,如果對方知道并且喜歡上了她,她反倒會覺得惡心無趣,然後幹脆利落的删了對方。她雖然沒有去醫院檢查過,但她覺得自己可能确實是有有依戀回避型人格可能性。

這句消息是不久前發過來的,陳歎随手就回了一句。

【Wodash:是的。】

【xiao.:是你那個朋友邀請你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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