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皎月挂在空中,照亮了黑色的夜空,夜空下,兩人一前一後走着。
“你是打算走到那個村子嗎。”陳歎和葉松韶離開酒吧後,已經持續不斷地走了二、三個小時了,雖然路上什麼靈異事件也沒遇見,但是她的腳上的酸痛告訴她,她已經累了。
葉松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這就累了?”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陳歎忍不住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靈視者是什麼樣的,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她的話被打斷了。
“先不提你也是我們這些所謂的靈視者,隻是堅持走下去,這種事情,普通人難道不能做到嗎?”葉松韶回過頭,右手食指頂着陳歎眉心,在陳歎驟然縮小的瞳孔中,他挂着友好的笑容。
幾秒鐘過去,兩人動作未變,陳歎逐漸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避開了葉松韶的目光。
葉松韶滿意地移開了手指,轉過身繼續前進。陳歎沉默不語地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慶燕玲留在了酒吧,她在最後對陳歎留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
“活下去。”
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但卻隻能接受,這是一個悲苦者的膽怯,與無奈者的哀鳴,沒有人可以譴責她的逃避,因為她什麼也沒有做錯。
既然選擇了前進,陳歎就應該抛下自己過往的身份,擁抱新的未來,如同當年——當時的她有母親的陪伴,但現在的路,隻能由她一個人走下去。
那麼,她又怎麼能因為這種小事就停下腳步?葉松韶說的沒錯,這确實是普通人就能做到的事情。況且對方一開始或許也是從關老居住的地方走到了他們這裡,他走的路程比自己要多的多。
忍着腳上的酸痛,陳歎沒有再抱怨,一步步跟在葉松韶身後。她想起紅軍萬裡長征,又想起當年軍訓時各教官帶着他們全年級師生(一個教官一個班,加起來全年級)一起走過的十裡征途,當時大家叫苦不疊……但還是堅持了下來。
算下來,兩人也走了快三四十裡,是當時的三四倍,雖然電影裡沒有明說林淩住的城市到村子的距離,但是少說也有六七十裡,而且還有山路要走,而此時兩人已經快走出市區。(請不要計較距離,劇情需要)
思考着劇情,陳歎猛地擡低下的起頭,快步上前,抓住了葉松韶的袖子,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急聲道,“我想問一下,如果從一開始就在那個村子的人會怎樣?!”
葉松韶隻是搖了搖頭,“我不是萬事通。”
“……”陳歎放下了手,又退到後面,繼續沉默。
黃文熙一開始就在那個鬧鬼的村子裡,作為子浩,她會不會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就直接覺醒了靈瞳?很明顯,那個村子才是危險的中心,這就意味着……黃文熙不得不一個人直面危險。
或許還有其他人也是和她一樣的人呢?比如還有一個角色沒有人代替,那就是王覺。雖然王覺在真結局中就是電影所見的主角林淩,但是在密室結局中,林淩和王覺可是都活下來了。
……誰知道呢,就算存在,那麼王覺又在哪呢。
與此同時。
“可是我看見到是子浩的家啊。”
剛說完這句話,黃文熙就兩眼一黑,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她陷入了一種可以感知到外界,但是死活不能移動自己身體,全身酸軟的狀态,猶如鬼壓床。
她最先想到的就是睜開眼睛,但是又有點小害怕,外面會不會有什麼東西?要是真的有東西壓着她——那一個鬼貼臉,她可以直接去領盒飯了!
所以她決定先嘗試動自己的手指,隻要破除了身體一部分的僵硬,其他地方就好說了嘛。平常可以輕易擡起的手指現在卻仿佛不屬于自己的身體,她憑借意念操縱了許久後才成功能夠挪動自己的右手,自己也突然從那種奇幻的狀态中解脫了出來。
她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緊接着是無法遏制的頭疼與惡心,她幾乎将自己的頭發扯下來——不知過去了多局,疼痛逐漸消減,她睜開了疲憊的眼皮,開始打量着周邊的環境。
這裡光線很暗,破舊不堪的牆壁,潮濕發黃,牆漆幾乎脫落,露出後面的磚瓦,屋頂漏水,仿佛下一刻就要風刮走。木制的地闆上,家具破舊,還有蛛網粘結。牆上挂着一排黑白的照片,照片旁的不遠處還擺放着一座木質的神龛,下面還有一個半開的櫃子,上面的蠟燭發出微微的暖光。房間的角落擺放着一座鋪着有許多布丁縫縫補補過的一套床具。
黃文熙臉色一白,她認出了這是哪裡——這裡是子浩的家!
子浩的家裡有這他們故去的祖先的鬼魂,并且這也是一條在電影中沒有完全走完的線。但是這都不重要!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屋子裡是真正的有鬼!
但是對于她來說,也許外面的村子更加恐怖,現在是陰森的夜晚,出去……可能會碰見那可怕的紙人。
但在子浩的家中,至少她現在的身份,也許還是“子浩”,不會受到攻擊,畢竟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