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燕玲目光并沒有看向陳歎，她的目光停留在班主任眼睛上，很快便挪開了視野，重新開始刷題，高中的生活非常緊迫，大部分同學都很快就轉回頭，抓緊時間刷題。

陳歎冷靜地走了出去，她的班主任——姚天城，是她的化學老師，據說隻有三十多歲，他帶着一隻無框眼鏡，眉毛上挑，目光略顯銳利。總是負手而立，平常穿着便利。

她死也沒想到，自己的班主任，居然也是靈視者！

“姚老師……”陳歎深吸了一口氣，他們現在就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外面是黑沉沉的夜晚，天上挂着一輪明月，底下是萬千燈火。她并沒有看向老師，而是看着這座城市道，“你覺得城市裡有什麼？”

“有人生，有罪惡，有陰影。”姚天城擡了擡下巴，他也将目光移到城市上，沉默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歎知道他想問什麼，思忖了一下道，“放假第二天。”她并沒有說出黃文熙的事情，但是之後一定要告訴對方，讓她避免于班主任直視，她現在還不能信任自己的班主任。

畢竟，自己和黃文熙“靈”瞳的覺醒，實在太過詭異。

“那一天發生了電影院事件。”姚天城淡淡道。

陳歎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敏銳，但這句話也足以透露出姚天城很有可能是怪談圖書館的人，畢竟在外人眼中，這件事最終是被警察控制的，看上去就如它表面上一樣——潛入了犯罪分子，畢竟怪談圖書館連新聞上都做了手腳，還放出了幾個臉上打着馬賽克的被铐進警車的照片。

而且這個“電影院事件”的說法也十分怪異。陳歎感覺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她定了定心道，“那一天我正好在電影院，也是四号放映廳，就是被封鎖的那間，之前發生了很多無法解釋的靈異事件，但是後來莫名其妙地，燈重新亮了，出去我就看見了警察。”

“雖然有些普通人可能看到警方，就覺得自己應該就是想多了，但是我不一樣，我之前也遭遇過一些靈異事件，當時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對勁。回家後，這一切突然爆發了，那個東西……我不想仔細回憶那段事情，可以嗎？總而言之，我活了下來，然後突然感到頭腦像被針紮了——這樣過去了，大概十幾分鐘吧，我突然感覺到了有破碎感，不過我沒有在自己的身體上感受到明顯的變化，但是我心裡一直一個感覺，就是變化主要在眼睛上。”陳歎定睛看着姚天城，“老師，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我在當時和你對視的那一眼，我莫名覺得你的眼睛和我一樣。”

姚天城笑了笑，“潛伏者在劫難中活下來，成功成為靈視者，覺醒“靈”瞳的人很少，我很高興我的學生成為那些幸存者之一。”

“啊？什麼？”陳歎做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她似乎被之前的一番話搞愣了。

“等到放學後我再和你談談吧。”姚天城收住了笑容，陳歎張了張嘴，好像想要說什麼，但還是轉過了頭，回到了班上。

同桌問她老師問她說了什麼，陳歎随便敷衍了過去。實際上，她在心裡贊揚自己的演技真的是絕佳！那個恰到好處的疑問，那個臨時編纂的故事，那個疑惑的表情，那個欲言又止的神态……咳咳咳咳咳，她收斂住了自己澎湃的心情，重新投入到學習上。

不管怎樣，作業，還是要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