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記得自己發了個瘋後就繼續玩遊戲,打開手機,遊戲記錄沒了,MH上聊天記錄也重置了。
她又挽起了雙臂的袖子,記号筆的痕迹果然消失了,但是筆刀造成的傷口依舊殘留在左臂上。
輕輕地歎了口氣後,陳歎繼續了和上周目一樣的舉動,在手臂上劃了第三刀,苦笑着搖了搖頭。
上次她安安分分的待在校園裡,沒有得到任何實際有用的信息,這次,她打算試探一下那個奇怪的男人,當然會很危險,所以她要做好準備。
首先,她帶了把匕首。
筆刀殺傷力當然不如匕首,但是它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所以陳歎把它别在了袖口。
她給葉舒樂發了消息說:【要是我晚上九點前沒有再次給你發消息,就打110報警。】
然後她就合上了手機,其實不做這些準備也不是不行,畢竟沒明天這一切還會重置,但是陳歎很害怕遇到那種事情,雖然感覺真的遇上了救援或許也來不及了。
陳歎猜想,自己是不會被外力殺死的,或者說被外力殺死是不會真實死亡的,不然這隻鬼完全可以讓她體驗千奇百怪的死法,何必用讓她自殺這麼迂回曲折的方法呢?所以她并不擔心自己會死在奇怪男人手裡。
和之前一樣,陳歎先是沿路看了看自己留下的痕迹有沒有消失,包括學校桌子上刻的,不出意外,全都恢複了原狀。
似乎是除了她這個人身上的變化,都會被輪回。
不過不知道被子以及手機位置怎麼說,但是手機裡面的内容也發生了改變,那探究這個問題也是無意義的。
她在大課間的時候爬出了校門,來到了之前遇到奇怪男人的地方,果不其然,這個惡心的男人再次與她搭讪。
“小姑娘,你……”
“你叫什麼?”陳歎打斷了他的發言,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男人有點驚訝,但還是回答,“陳鵬輝。”
陳鵬輝。
陳歎在心裡琢磨這個名字,她總算知道為什麼這一串人裡面隻有這個人有臉了。
這是陳家的人,是自己的伯伯,來自“犯罪之都”玉溪。
“你不知道我是誰?”陳歎瞬間冷下臉,面無表情道。
陳鵬輝被陳歎整不會了,他完全不理解陳歎什麼意思,還是說面前這個看上去挺乖巧的女生其實是一個中二病?幻想自己是一個有頭有臉,人人都應該知道的大人物?
陳歎看陳鵬輝表情,她惡趣味地笑了笑:
“我也姓陳啊。”
“陳是大姓,遇上很正常。”陳鵬輝還是不理解陳歎到底在搞什麼。
“區區不才,單名一個歎。”陳歎笑道,“還想不起來嗎?”
陳鵬輝面色一變,她終于意識到陳歎在說什麼,他怒罵一聲,“你是那個小娘們兒的……就是你把老四送去蹲号子了?!”
老四就是陳偉傑,陳歎的父親,他在家中排行老四,而陳鵬輝是老三。陳歎冷眼看着陳鵬輝揪起了自己的領口。
陳歎不記得陳鵬輝,陳鵬輝也想不起陳歎,雖然她去過老家很多次,但在這些有名無實的親戚眼裡也許也隻是一個名字而已。不過她早就和陳家斷了關系,所以他們在陳歎眼中亦是如此。
“……陳鵬輝,你從玉溪來錦城幹什麼?”陳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而她心裡在想,為什麼這裡會出現陳鵬輝?為什麼偏偏是陳鵬輝?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現實中陳鵬輝真的來到了錦城,她可能曾經與對方擦肩而過,反正她肯定見到過對方。
即使是幻境也不可能毫無由來的變出一個本不應該在錦城的人,因為這樣是不合理的,現在看來這個幻境很明顯是格外針對她的,雖然它的基礎應該不僅僅是自己,但她肯定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它如果非得要變出這樣一個疑似犯罪分子的男人,也不應該是陳鵬輝,随便找個其他人也可以。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裡陳家就是在玉溪,不會來到錦城。
但如果對方真的在錦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