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歎知道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但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看到出去的希望，這讓她很沮喪，不過至少很可能的幻境源頭已經鎖定了不是嗎？

陳歎其實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不在主觀赴死的情況下，也就是不自殺或者是有意制造自己死亡的前提下，自己會不會死？

這個問題注定沒有解決方案，因為無論她怎樣想驗證這個問題，最後都會變成另一種形式的“自殺”。

陳歎歎了口氣，在夜嫁的幻境裡差點開局死亡的李章洪，換種思考方式，為什麼他開局就是死路？如果陳歎他們沒有及時來到他必定會死在那裡，但是這樣卻透露出了很明顯的不合理，難道真的僅僅因為他是靈視者嗎？但是現在的陳歎也是啊？

陳歎在這一點上還是決定相信葉松韶，因為他當時看上去并不意外，隻是冷靜的開始驗證處理，而李章洪也隻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好。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幻境？

這可是城東學區，在人流量這麼多的地方，存在一個仍然活躍的厲鬼？

之前謝夢琦和王薇死亡出現幻境和怪談圖書館動兵的時間僅僅相隔了一天半，但是這附近最近卻并沒有什麼非自然死亡事件。難不成她真的運氣不好，昨晚有人死亡含怨化鬼，今早她就幸運中獎……

那她真是無語了，不過這樣自己應該也會很快注意到，這個厲鬼自然會有人解決，陳歎隻要鹹魚躺擺爛就行了。

不過陳歎還是有點忐忑，萬一——萬一這是一隻漏網之魚呢？而且等，要等到什麼時候？說不定這一等就是輪回幾百上千次……過去幾年……

她怎麼可能等的了？她可沒法像謝夢琦一樣當個“睡美人”。

到頭來還是要自己想辦法。

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靠己。陳歎慢慢收斂了自己完全擺爛的心思。

她再一次來到了學校。

大部分事情都是照常依舊，不過這次陳歎沒有搭理任何一個人，權當沒看到這些人明目張膽地排擠，她還從容不迫地刻意去找姚天城詢問問題，全然不顧對方僵直的神态和動作。

“老師，這個為什麼錯了啊。”

“氫氰酸是弱酸，你們現在還沒學到水解，可能不太了解這個，這題是有一點超綱了。”（1）

……

“哦，話說我怎麼覺得同學今天不太對勁呢，怎麼感覺都在躲我，是準備了什麼驚喜嗎？”

“是嗎？或許吧，我還沒去班上看過。”

……

“哦，對了，能讓我看看那個怪談圖書館的網站嗎？”

“……我不是把鍊接發給你了嗎。”

“我怕有定位啊，而且要是要登錄怎麼辦，我沒法登啊。”

……

一句又一句廢話，其他老師都好奇地探了個頭過來，姚天城覺得陳歎什麼都知道就是可以來為難自己，他最後沒有給陳歎好臉色，直接把她趕了出去。

陳歎最後嬉皮笑臉地給姚天城打了個拜拜，自己居然知道這麼多東西，真是出人意料啊！就這個氫氰酸是弱酸，估計就是之前在資料書上掃過一眼，沒想到還記在腦子裡，雖然或許算是冰山下的八分之七。（注2）

陳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見旁邊的魏晨希正枕着手臂在睡覺，她面無表情地拔了拔對方的頭發，魏晨希猛地驚醒了。

魏晨希還有點迷糊，面前的一切都朦胧不清，她下意識揉揉眼睛，又眯了眯，一邊嘗試努力看清面前的人，一邊說，“陳歎？……你，啊……”

好像是被驚吓到了一樣，魏晨希這才反應了過來，聲音拔高了幾分，“陳、陳、陳陳陳歎！怎、怎麼了？”

“玩玩你的頭發而已。”陳歎若無其事道，繼續把玩着。陳歎和魏晨希關系算不上很好，畢竟剛分班隻過去一個多月，而且還是第二次分座位，也就是一周前的事情，不太可能混到可以貼貼的地步，玩頭發這種略顯親密的事情對于魏晨希來說還是第一次。

陳歎和黃文熙在初中就是同學，已經認識了三年多，但是魏晨希和陳歎一沒什麼共同愛好，二都比較内向，不擅長主動與人交流，自然是直到現在關系也沒有多少進展……客觀點說，她們兩交流都有困難。

所以陳歎這一舉動對于魏晨希來說無疑是很炸裂的。

“我，我們……”我們有這麼熟嗎。魏晨希咽下了未盡的話，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陳歎。

說實話吧，論壇上寫的東西看上去挺扯淡的，論壇上寫的那時候陳歎才幾歲啊，十三四歲的年齡，就有這個心眼，未免太過恐怖。不過據說陳歎十一歲的時候就讓她父親锒铛入獄了，但是謀殺終究性質不同。

但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信了，全校都是這樣，知道這件事的老師在潛意識裡也是這樣認為的。

魏晨希越想越奇怪，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包括全校居然就因為一個沒有證據的消息吧陳歎看做弑親狂魔。

“陳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