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隻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卻沒有真的做什麼。
我還以為他已經同意了我的祈求,我甚至和他說這孩子生下來也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會告訴别人,我也不會找他要任何東西的。
但是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幹。
我被輪.奸了,被蒙着眼睛,綁着四肢,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都是哪些人對我這樣幹,他們肆意地虐待我,我渾身上下都是……我感覺肚子好痛啊,我好像流血了,我孩子……依稀見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兄弟們!今天我的rbq讓給你們,你們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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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跑了。
我不敢再回到學校。
我也不願意再相信任何人了。
但是我的一生已經被毀了。
我不敢把這一切告訴我的姑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交代,本來我和程訴濤也是偷偷交往,而且如果她知道我們未成年就上床……我也絕不想回到鄉下的家裡。
所以我逃跑了。
我逃到了城東,我給姑姑留下了一個紙條寫着:姑姑您好,我覺得城裡的生活我還是不适應,今天我父母把我接回去了,謝謝您這些年來的照顧。
我知道,我的謊言很快就會不攻自破,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我去找了個地方打工,勉勉強強過着日子,我很慶幸我遇到了一個好的老闆,他對我很好,我找到了新的家,我就住在店裡,枕着胳膊睡覺,雖然薪水不高,但足矣渡日。
好景不長,店鋪生意并不好,很快老闆就開不下去了,他一臉歉然地與我告别,我已經很久沒哭了……
那一年,我十八歲,我成年了。
當時打工因為一直住在店裡省下了一些支出,我留有一定的資産,所以我租了個便宜的小套房,直接租了一年。房子比較舊,但是過着日子綽綽有餘。
我開始四處找零工打,偶爾也會遇到良心商家,但大部分時候都是把我當韭菜割。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又能怎麼辦呢?
至少我能活下來
這樣的日子,我一直過到了二十一歲,然後我被我父母找到了。
這都2013年了,他們還是那麼封建,完全沒受,應該說不願意受新觀念熏陶……他們把我抓回了村子,把我迷暈,許配給一個已經年過四十的老光棍,看着這人油膩的笑容,我快瘋了。
我永遠無法忘記他發現我不是處女時候的目光。
我被囚禁在了村子,囚禁在了一個密閉的小房間——他們知道我想跑。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聽到有個人敲了敲門,我沒敢應答,這個村子裡根本沒有人會來救我的,我在這個肮髒的房間裡,暗無天日。
我聽到了這個人試圖開鎖,但也無濟于事。
我甚至聽到過警笛聲,那一次我的父母還有那個惡心的男人突然把我放了出來,對我很好,我還以為我的自由來了,但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隻是想做給警察看而已。
警察沒有仔細調查,畢竟,這可是我父母認定的婚姻,父母怎麼會害了孩子呢?
說起來,那天我看到了王三響,也就是王溢涵。他看上去被打了,我有點驚訝,畢竟我一直認為他是他們家裡的乖寶寶。
後來,我的姑姑和姑父來找過我,但是他們依舊沒能在兩家的封鎖下救出我,他們又不能報警,畢竟終究是一家人,而且,他們也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把我關進牢籠的那對夫妻才是。
就算警察來了,就像上次那樣,我還是沒有出去。
最終他們也隻能隔着門對我說,“抱歉了小朵兒……我們不能左右你親生父母的決定,你聽聽話吧。”
我被抛棄了。
我再一次被抛棄了——盡管我知道他們沒有錯,他們盡力了。
但是我還是會忍不住怨恨他們啊,我也埋怨我自己,為什麼我要讀書啊,如果我沒有讀書,我也不會産生“叛逆”的思想,我不會想逃出去,也不會走出去,不會遇到程訴濤。隻要思想和他們一樣,我也不會被囚禁在這裡,我會和母親一樣,擁有無知的快樂……
我很想自殺,但是我想啊,我絕不能讓這些事情都爛在這裡。
就算死,我也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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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歲……整整六年的時間,我終于掏出來了。
我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店的位置,那裡早就已經換了一輪店鋪。
二十七歲的我比之剛成年,明明沒過很久,卻已經老了很多很多,眉上甚至有了些許皺紋,我身體異常瘦弱,是因為長期的不規則飲食。
他們奪了我們的店鋪。
我自我催眠着,想辦法走到了樓頂,調整着姿勢,頭朝地,跳了下去。
死前,我看着天,我好像忘記了身上不停歇的痛苦,我想: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1)
放屁。
這個世界上确實是條條大路通羅馬,但就是有人生來就在羅馬。
這個世界,可不是給了所有人未來的。
我可真是不幸啊。
我是羅朵,不管我多讨厭這個名字,我依舊是羅朵。
我的人生演繹了什麼叫做“堕落”,但或許,我從來就在“堕落”的深淵當中,從未擺脫。
但是……如果有來生,我真的希望我能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孩,正正常常的渡過高中,來到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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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我看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