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歎沒有深究九科的事情，畢竟這離她還太過遙遠。

現在她連個編外人員都不是，這些消息本非她現在就能知道的，隻是走了狗屎運——自己的班主任正好是一名五科人員而已。

按照姚天城的邏輯來說，他認為自己不應該看到某些東西嗎？

“老師您沒看過那個文檔嗎？按道理來說，您和我的處境是幾乎等同的。”陳歎問。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看來，「夜之國」，你已經知道了吧？不僅如此，還有那七個怪談？我早應該想到的……你認為那是疑點的原因。”姚天城歎了口氣。

陳歎深深地吸了口氣，真的——和學校有關？她或許可以尋找姚天城的庇護……那黃文熙呢？

不過，怪眼圖書館現在知道了這件事，又是否可以制止……？

陳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把後面這句話話說出來了。

“無法制止的。”姚天城搖搖頭，“線索太少了。而且，上面懷疑，恐怕不止我們這裡有情況……而是全國各地！”

“什麼，”陳歎被吓了一跳，“全國各地？！”

陳歎有些忐忑不安，姚天城拍了拍她的肩說，“沒事……應該沒事。如果他們敢把鬼送進來，我們怪談圖書館一定會出動的。和【靜默之道】不一樣，這次的動靜會很大，不會讓你等那麼久的，況且，還有我在。”

“嗯……”

陳歎并沒有被安慰道，她隐隐有一種預感，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陳歎問了下時間，現在已經快九點了，夜自習即将開始，陳歎趕忙回到了教室，經過了一個半小時的煎熬，終于放學了。

走前，她再次找到了姚天城，問，“【靜默之道】的解決……您是怎麼和‘上面’說的？”

“我的導師……他并沒有追究這件事情。”

一個五科的‘導師’……會是什麼等級？陳歎咽下了這句話，而是說，“一個兩年沒有被解決的任務，會不會……”

姚天城搖頭，“你多慮了，陳歎。事實上，【靜默之道】的優先度極低，甚至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它的逝去。”

陳歎突然感到有點悲傷。

“是嗎……羅朵的第二次逝去引起的波紋還沒有第一次更加深遠……”陳歎有些怅然若失地說，“如果是我，無論是作為人，還是鬼，我都一定要死的轟轟烈烈……”

第二句話聲音很小很小，在放學的嘈雜聲中，姚天城并沒有聽清。

“總而言之。我完全可以做到偷天換日，有我導師做把持，‘上面’不會懷疑的。”

“羅朵沒了。”

一個頭骨破裂，面容被繃帶包裹，但卻穿着西裝，長得異常别緻的“人”在一片黑暗中開口，他似乎在向什麼東西說話。

無人應答。

“羅朵沒了。”

一片寂靜。

“羅朵沒了。”

四周的空氣逐漸變得詭異了起來，他逐漸有些站不穩，但還是固執地說：

“羅朵……死了。”

“‘子不語’的傀儡？我們目前還處于休戰狀态吧，你來找我……是想讨個說法，還是，引戰呢？更何況，她的死亡，與我何幹？”

一個似近似遠，模糊不清，雌雄難辨的聲音傳來。

“是誰殺了她？”傀儡并沒有理會這個聲音，而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要背叛人類嗎？”

“是誰殺了她？”

“你真的想知道嗎？”

“是，誰，殺，了，她。”傀儡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地說。

“我的老朋友，你可知，主動權掌握在我手裡……你用這種态度和我說話，真的好嗎？”

“……”

“好好好，這一塊地方歸我管，我一定知道……”聲音突然變了，變得嚴肅了起來，“但是這次我很抱歉，這一次，我沒有聽到‘聲音’。”

“不可能——！”傀儡大聲喊了起來，一闆一眼的聲音裡涵蓋的情緒驟然增多，“你可是「夜之國」的【耳朵】，如果你「聾」了，我還怎麼找到——找到她的過去？

我找了那麼多年，那麼多年啊……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真相……”

“子不語，如果覺得無助，就加入我們吧，我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