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并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适，似乎獨立于空間之外。

陳歎抿了抿唇，她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姚天城之前也沒和自己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不過她覺得，看到這幅景象，很可能是自己的問題。畢竟，她本不該現在成為靈視者。

或許，她本應該也站在藍天之下。

陳歎閉上眼，她感受到了風——狂風拍打着她在滄海中顯得渺小的身軀，她猛地睜開眼，出現在面前的不再是那片海洋，而是辦公室的天花闆。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她好像暈了過去。

醒來後，她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她既然能夠感受到“靈”了，像微風一樣，但卻比微風更加無形，它存在于每個角落。

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感覺自己突然就和“靈”的世界建立起了一層緊密的聯系。

但是，奇怪的是，她感受不到自己的“靈”。

“沒事吧，你醒的挺快的，已經可以感受到‘靈’了嗎？”姚天城掃一眼陳歎的臉色，笑了笑，“你很有天賦。一次就可以觸碰到‘靈’的世界。”

後者也注意到了這個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眨了眨，“那片……是天空嗎？”

“是的，那是我們的天空。”姚天城笑了笑，神色突然冷了下來，“是被奪走的天空。”

“……”

果然嗎。

“事實上，我們也不能确定這是否和鬼有關，但是很明顯，這天上的「雲」并非真正的雲，而是其他的東西。以我的水平，還沒有知道真相的資格。”

陳歎點了點頭，她狀似不經意問：“老師您‘看’到了什麼？和我一樣嗎？”

“一片平靜的海洋。”姚天城說，“當然一樣。我們‘看’到的都是一個地方——「意識海」，或者叫「靈之門」，受人主觀思維影響很小，因為人的意識在宇宙中實在是太過渺小。

但是‘靈’的穩定程度會影響你對「意識海」的認知，本該平靜的海洋也許也會變得波濤洶湧。

這種時候，使用‘靈’是會對人體造成一定傷害的。”

“這樣嗎。”陳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的“靈”什麼時候受到了影響？還是說，從她覺醒“靈”瞳的那一刻，她的“靈”就不對勁了？

不是受到幻境的影響。

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她又問：“當初老師是怎麼覺醒‘靈’瞳的？”

姚天城哂笑，“走路上突然碰見鬼打牆，以前我隻要待一會就會消失的。

這次我都快被渴死了都沒有出去，我确實是差點死在了那裡……好在，最後我還是走出了那個迷宮。

然後我就突然感覺哪裡有一點不一樣了，好像是一種，莫名奇妙的破碎感吧……後來就是，怪談圖書館找到了我。”

「迷宮」的「執念」？那是什麼？

陳歎的表情有點微妙，但她沒有深究。

是的，姚天城在覺醒“靈”瞳的時候，沒有感覺到頭疼，是順其自然的。而她還有黃文熙并非如此。

她本不該現在就覺醒“靈”瞳。

這是違反“靈”的規則的。

所以，「意識海」在排斥她。

“靈”也在排斥她。

隻不過，這種排斥并不明顯，畢竟，她隻是浩瀚宇宙當中的一個渺小的人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