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陳歎若有所思，“也是，‘人間權謀鬼神怖，心機潛藏險惡居’啊。但是信任這種東西……豈是口頭上說說就能做到的？”她掀起眼皮，那雙黑色的眸子盯着這位司機——牧聆光。雖然她不能看清對方的表情，但是她猜測，對方在笑，像是在洛川機場一樣，露出了那憨厚的笑容。

不論是有意或者無意，牧聆光的臉型屬于那種比較圓潤的，并非棱角分明的俊郎。看上去顯得比較乖，笑起來顯得和善。陳歎并不知道對方年齡為何，但是在她的感覺裡差不多就二十六七歲。他已經把破爛的黑色西裝脫下，穿着單薄的襯衫，梳着闆寸，和這個笑容配起來，就像是數學和政治學談起了微積分，軟萌但是奇葩。

“你倒是挺有文化，”牧聆光聳了聳肩，“但是不要忘了，現在，沒有選擇的人是你。如果我隐瞞了什麼‘信息’，你是沒法知道的。你除了選擇相信我，并且讓我相信你，你别無選擇。”

“你果然還知道些什麼。”

“這就看你是怎麼想的了，我可以什麼也不知道，也可以什麼都知道。”牧聆光的手并沒有收回去，而是又往前移動了一段距離，離陳歎越來越近了，“合作嗎？我們。”

陳歎露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但是黑暗中牧聆光看不到。

兩手交握。

與此同時，山洞外傳來了一聲巨響，但兩人沒有回頭。

“雪崩”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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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往哪邊走？”陳歎摸了摸下巴，就現在看來。左，右，中三條道路都沒什麼區别。牧聆光道，“你随便點一個？”

陳歎思忖了片刻說，“男左女右我選中。”

“……”這句話不知從何開始吐槽。

牧聆光率先邁開步子朝着中間的洞口走去，陳歎訝異對方的決絕，不過有人領頭，于是她非常愉悅地跟了上去。

他們沿着這條曲折的道路走了不知許久，走到半途中的時候陳歎聽到了水聲，而随着他們往前行進，這水聲也越來越大了。

如果讓陳歎形容，這個水聲就像是山澗流水淙淙，從山間飛瀉而出，擊打在鵝卵石上，反複研磨着它的棱角。鵝卵石在溪間盤旋婉轉，與随着流水攜帶的新夥伴碎石們相互碰撞。它們合在一起産生的清脆的，宛如歌吟的聲音。（地理生の執着）

“感覺走對了？”陳歎狐疑道。話語剛落，二人就看到了眼前有光芒透出，陳歎心底有些興奮，1/3的概率她不會一次就蒙對了吧？如果把A，B，C轉化為左，中，右三方，她這可不就是懵逼（蒙B）了嗎！沒想到，中間居然真的是正确選項！（笑死，數學「第八題」定理）

牧聆光也有幾分不确定，他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兩人終于走到了盡頭，重新看見了天空。

還來不及打量四周環境，就有兩個拿着鐵質戈矛，穿着破舊布藝壯實黝黑男人迅速上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與目光。“是外鄉人！”其中一個漢子大喊。另外一個也附和道，“好久沒有遇到外鄉人了！”

陳歎一臉懵逼，她看向牧聆光，發現對方很多自己的表情也是一樣不知所措。她心裡汗顔，往後撇了一眼，發現，自己出來的洞口兩旁居然就跟着另外兩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