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尾聲,葉予夕終于開口了:“福利房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時洸心中一驚,差點忘了還有這檔子事。
他咽下口中的飯,想了想,說道:“我的房子四月底到期。如果那個時候還是沒有其他人申請的話……”
“好!”葉予夕似是對這個回答比較滿意,“提前一點也沒關系。收拾東西、搬家也需要一些時間。”
“哦,我其實沒什麼東西。隻有一些衣服、被褥和書,家具都是房東的。”
“到時我……讓小牛去幫你。”
時洸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小牛是你的助理,不能總讓他幫我幹事情。沒事的,我一個人能行。”
葉予夕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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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一早,七八個意氣風發的求職者聚集在葉氏制衣的會客大廳裡。
人力資源部韓春蕾、市場營銷部石曉以及信息技術部時洸,三個總監坐在隔壁布置好的小會議室,對他們一個一個進行面試。
這次招聘的主要目的,是想為公司選擇一到兩名精通網絡銷售數字化平台建設的人。
經過一輪提問,他們發現這些人裡,要麼世故油滑,要麼唯唯諾諾,不是思維刻闆,就是技術上不過硬。
總之,沒有一個特别滿意的。
面試結束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後勤部給他們叫了盒飯,幾個人在小會議室裡一邊吃一邊聊。
石曉說:“這可怎麼辦?要行動上積極一點的,還要想法靈活的,又要技術達标的……我們可太難了。”
“是啊……這大半天就這麼耽誤了。”韓春蕾一臉沮喪,“主要是有點能力和水平的,這會兒不可能閑着,除非要跳槽。”
“時洸你怎麼看?”石曉說,“實在不行,矮子裡拔将軍,先湊合選一個人?”
時洸想了想,說:“從我的角度看,那個叫單飛宇的,技術上肯定是沒問題,也做過很多大的項目。就是人比較内向,屬于服從型的,不太适合帶領團隊。”
“團隊由你帶就行了啊。”韓春蕾一邊喝着她保溫杯裡的茶一邊說。
“主要是信息技術涉及的面比較廣,有很多獨立的部分。我這邊目前要把精力集中在大數據的處理和分析上,需要有專門的人來盯網絡銷售平台。”
“這個倒是。”石曉放下筷子,“那我們有沒有可能從别的地方挖人過來?”
時洸皺着眉頭思考了良久,開口道:“說實話,我想到了一個人。”
“誰?”韓春蕾和石曉異口同聲。
“我的一個大學同學,樸珉順。”
“哦?他是做這方面的?”韓春蕾問,“現在在哪兒高就?”
“我……還真的不清楚,”時洸說,“有挺長時間不聯系了,但是他絕對是個網絡銷售的人才。”
“怎麼講?”
“他是個很有想法的人。為了掙外快,大學的時候就開網店賣衣服。後來自己編程設計了一個校園購物平台,學生和老師都可以在上面方便地進行二手交易,弄得有模有樣呢!”
時洸回憶着:“大三的時候開始,他還出去做兼職,為我們學校旁邊的好幾個雜貨店構建網絡銷售端口,還有送貨上門和售後服務的平台,很成功。”
“那很好啊!有沒有可能再聯系上?”石曉問。
“我試試吧,最後一次聯系的時候,他還在S市。說是邊開網店,邊做導遊。”時洸接着說,“他是朝鮮族,會說流利的韓語,S市有很多韓國的遊客。”
“S市啊?那很遠诶,他會願意過來嗎?”
“他其實是屬于閑不住的類型,條件足夠好的話,他可能會考慮的。”
“好,那你先聯系着,如果有希望,我這邊就着手準備招聘書。”韓春蕾說。
“嗯,把那個單飛宇也暫時考慮進來吧,他可以作為樸珉順的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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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葉家兄弟以及宋雨從小玩到大的好基友謝圖遠從法國回來,幾個人約了晚上在帝府飯店吃飯。
葉以陽帶了廖勃文一起。
“你小子是不是都把我們忘了?已經有……兩年沒回來了吧?”葉以陽不滿地說,“要不是這次電影的事,我看你還樂不思蜀呢!”
“我的錯,我的錯,那還不是因為太忙了嘛?!”謝圖遠靠在椅背上,笑容邪傲,一手拿着紅酒,還是當年那副放蕩不羁愛自由的樣子。
“我看你是忙着夜夜笙歌吧!”宋雨不懷好意地說,“迄今為止,換了多少男伴兒了?”
“嗨,本質上,我一直就是個孤家寡人。”謝圖遠說得很平淡,把臉轉向葉以陽和廖勃文,“倒是弟弟你,我上次回來,他還在追你吧?現在怎麼?出雙入對、修成正果了?”
“沒有沒有,”葉以陽擺擺手,“我們隻是……床伴。”
他本來想說炮友,又覺得哪裡怪怪的,于是改了詞。
在一旁的廖勃文低頭抿酒,保持沉默。
“還有你們兩個!”謝圖遠看向葉予夕和宋雨,繼續道,“還都是老處男一枚?你倆這樣的,要是出去賣,一夜萬金都會有人願意出!怎麼回事?”
“快閉嘴吧你!”宋雨瞪了他一眼,随即露出難以言喻的神情。
葉以陽悄悄給謝圖遠做了手勢,示意他不要再觸碰宋雨這些日子以來的敏感點。
長這麼大,多少人曾拜倒在宋雨的石榴裙下,唯獨,自己喜歡的那個不買賬。
“你呢?葉予夕!”謝圖遠看懂了眼色,又犯欠去逗弄另一個。
當然,他得到的回應,是意料之中的被無視。
飯後,除了葉予夕,其他幾人要去寰球影城參加簡盛軒《盛夏即興曲》在國内的首映禮。
這部電影有一部分場景是在法國拍攝的,謝圖遠參與了制作。
葉以陽和廖勃文開一輛車,剩下兩人則由葉予夕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