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拎着箱子去赴約,他倒是想先回一趟家,可是鐘嘉柔跟他約的午飯,預備吃了再一起逛街的,于是隻好穿着不屬于自己的衣服,拎着個大箱子去吃飯。
鐘嘉柔見了他很驚訝,她甚至專門從座位上站起來迎接他。她打量眼前的人,穿一身她從未見過的羊絨大衣,裡面搭一件看起來就柔軟的高領毛衣,因為大衣是敞開的,貼身的毛衣外面還有件羊絨開衫。
這一套讓人眼前一亮,跟他以往的穿衣風格完全不一樣。襯得他整個人都明亮起來,一路走過來的時候還有人直往他身上打量。
等到他走近看清他衣服上的手工縫線标志,她更是驚訝,這個品牌的手工大衣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天價,穿在他身上卻說不出的合适。隻過了一個春節而已,怎麼感覺在他身上發生了了不起的變化。
溫禾看她的神情,疑惑問怎麼了?
鐘嘉柔看着他搖了搖頭,說沒什麼。看見他手裡的大箱子,還以為他是專門從家裡帶過來給她的東西,吃驚問:“這次回去拿了這麼多東西?”
溫禾說:“有一些是給你的。”
鐘嘉柔下意識就說:“那你怎麼……”話說到一半就閉嘴了。
“你還沒回過家?”怪不得他穿這麼一套衣服呢。
溫禾坐下來,一臉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嗯,發生了一些事。”
他把侵權的事說了,鐘嘉柔聽得雲裡霧裡,抓住個關鍵詞說:“賀淩風就是你那個朋友的哥哥?!”
溫禾點了點頭,鐘嘉柔又問:“那你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的?”
溫禾聞言扯着袖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衣,像是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問這個,說:“不知道,應該是他以前的,已經小了,我穿剛好。”
他今天這套衣服是管家給他搭配的,他一開始以為是賀淩風的,不肯穿,管家說這衣服除了你沒人穿得下,讓賀淩風穿非得把衣服都撐破了,穿不了的衣服放着也是浪費,要是沒人穿最後隻能丢了。溫禾看着嶄新的一套衣服,面料摸着也很舒服,不舍得讓它被丢掉,隻好穿了。
鐘嘉柔看他一臉懵懂,把定制的衣服說成是别人不要的,忍不住在心裡哀嚎,他到底怎麼跟那麼一尊神扯上關系的。她覺得自己提前體驗到做父母的心思了,孩子這麼單純,怎麼能放心他長大呢。
吃完飯溫禾結了賬,倆人去了商場,把箱子寄存到前台之後到處逛了逛,鐘嘉柔買了幾套春裝,路過男士品牌店的時候,拉着溫禾說一起進去看看。
溫禾說自己不缺衣服不想進,一看門口還要排隊,更加不想進了。
鐘嘉柔硬拉着他進去了。
因為他不擅長,所以鐘嘉柔熱衷于帶他買衣服,這幾年下來,已經自然得像是個操心弟弟衣櫃的姐姐。
進的是一家專門做男士服飾的品牌,國際知名的奢侈品牌,溫禾知之甚少,隻覺得招待他們的店員比之前去過的那些店都更貼心仔細。
怪不得那些人排着隊也要花錢呢。
他不知道店員一眼就看穿他的行頭,還在漫無目的地東張西望,鐘嘉柔拎了件風衣讓他試,他就乖乖地換了衣服出來給她看。
一連試了幾件,終于等到鐘嘉柔滿意點頭,店員也在旁邊說這件真的很合适呢,你女朋友眼光真好。
鐘嘉柔聽見了,說我是他姐姐。
店員立刻說您眼光真好,您弟弟氣質好,把這件衣服都襯得好看不少。
哄得鐘嘉柔立刻就拍闆結賬,溫禾忙說我自己來吧,鐘嘉柔說這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你不要管了,我想喝杯奶茶,你幫我去買吧。
支走了溫禾她才刷卡結賬,五萬塊的風衣,溫禾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要。
但是聽了溫禾的故事她愈發覺得他惹上的是個難搞的角色,一個電話就能逼着他主動去見他,還直接把人哄到家裡去,連家都回不了。
說什麼不要的衣服,這是看準了他不在意這些也什麼都不懂。
事實上她都沒給自己買過這麼貴的衣服,她的薪水還不夠高,但是剛發了年終獎,幫弟弟撐個場面總是夠的。
溫禾拿着她愛喝的奶茶走過來,接過她手上的袋子問:“多少錢?我轉給你。”
鐘嘉柔:“說了不用,知道我這次年終獎有多少嗎?”
溫禾問:“多少啊?”
鐘嘉柔比了個二,溫禾猜說兩萬?鐘嘉柔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溫禾立馬睜大眼睛,驚訝地說:“二十萬啊?你真厲害。”
他誇得真誠,鐘嘉柔開玩笑說:“還可以吧?你幫我花點。”
溫禾搖了搖頭,說:“那也是你努力工作換來的,去年你出了那麼多差,加了那麼多班,是你應得的。”
鐘嘉柔聞言看向他,又一次在心裡遺憾感歎這個人怎麼就不喜歡女孩兒呢,不然多适合做男朋友啊。
她拉着人往前走,不讓他再繼續拒絕,說:“好了好了,别說了,你要是不願意花白我的錢就幫我個忙,今天出來的主要任務還沒完成呢。有個領導的兒子過生日,你幫我挑個他保證會喜歡的禮物,我還能不能升職加薪就靠你了!”
他們于是去了一家玩具店,送領導孩子的禮物當然不能隻送玩具,金子是早就買好了,就差個真送給小孩兒的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