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他不想去,但是經紀人罵他,你以為你幾歲還這麼天真?又哄他,就是去吃個飯,你以前沒跟導演吃過飯啊,人家要能看上你早看上你了,還用等到現在?
現在想想,他确實天真,天真地跟了賀淩風,天真地進了圈,又天真地跟賀淩風分了手,現在才落到這步田地。
事實上他确實是後悔了,不管他後來跟多少人談戀愛,都忘不掉賀淩風,那些人再怎麼跟他講平等談忠誠,最後還不是一樣地把感情搞得面目全非。而賀淩風除了沒有真心之外,其他的堪稱完美,他英俊多金,事業有成,并且出手相當大方,在床上除了強硬一點,也沒有那些變态的癖好。有時候真是分不清到底是誰占了便宜。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希望能夠回到當初,哪怕隻是做他衆多情人中的一個。
然而賀淩風很快打破了他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對他說:“回吧,我幫不了你。”
楚越愣在原地,臉色慘白,掙紮着說:“你必須幫我這次。”他說着說着眼睛紅了,聲音也帶着哭腔:“要是你不幫我,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賀淩風聽了這話,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後一言不發就讓人進來送客。
楚越被他的動作吓得大吼一句:“當初要不是徐玥來找我,我也不會跟你分手!”他哭着說:“她是你未婚妻吧,這麼多年你也沒否認過,當年她找到我,說她手裡有我陪老頭兒睡覺的照片,要是不跟你分手,她就把照片發出去。”
那時候他剛火起來,這事兒既不敢讓賀淩風知道,也害怕被曝光。
賀淩風聞言沉默了,甚至是有點驚奇,他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楚越說:“大一的時候,隻是學院的領導,不是什麼老頭兒。”
楚越低着頭不敢看人了,賀淩風當初看中他清純,他也就順勢做出個像樣的姿态來,男人都吃這一套。
賀淩風看他半晌,最後竟然笑了,揮揮手告訴他:“回去吧,怕就别出門,事情解決了有人會通知你。”
人走了他一個人坐着,四周很安靜,他就又想到了溫禾,他覺得他跟之前所有人都不一樣,但是又說不出到底不一樣在哪裡。他不愛錢,也不愛名,更對他不感興趣,這種人之前也不是沒遇見過,但是他從沒像這一次這麼困惑過。
鄧明虎送了人回來,立在門邊臊眉搭眼地請罪,他雖是好心,卻辦了壞事,隻能回來等着賀淩風降罪。
進門一看暗道一聲糟糕,賀淩風竟一個人在喝悶酒,看起來很是落寞。
他立在門口,走也不能走,近也不敢近。正巧賀淩風擡頭看了他一眼,他不自覺腿軟,立刻便想要下跪。
他強撐着自己喊了一聲:“爺。”
賀淩風說:“他的事讓林韬去辦,他知道怎麼做。”
鄧明虎應了一聲,又哆哆嗦嗦地提議:“要不讓伺候的人來?”
賀淩風又看他一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問:“讓誰來?”
見他似乎有了那麼點意思,鄧明虎思量半晌說:“都挺惦記您的,宋先生早就問過好幾次了,前幾天舒小姐過來的時候也問您最近在忙什麼,還有……”
賀淩風打斷他說:“你跟他們挺親近?”
撲通一聲,鄧明虎跪下了,急忙替自己伸冤:“爺!”
賀淩風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踢他一腳,說:“他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這麼聽話?”
這一腳沒力氣,鄧明虎不動如山,隻怪自己沒聽林韬的勸,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道:“我沒告訴他們什麼,他們也特意說别讓您知道……”說到一半他自己閉嘴了,隻說:“您罰我吧。”
賀淩風又給他一腳:“不長記性,林韬怎麼教你的?”
這兩腳跟鬧着玩兒似的,鄧明虎知道他也沒怎麼動怒,轉頭又說:“那您看要不要讓底下的人上來,店長說來了批新的,都幹淨的。”
賀淩風這下是真頭痛了,他坐回沙發上,按着頭說:“行了行了,沒個完了,把我當什麼了,有勁沒勁?”
鄧明虎應和說:“沒勁,沒勁。”
賀淩風被他氣笑了,逗他說:“倒是有個有勁的。”
鄧明虎立馬表忠心道:“是誰?您說。”
賀淩風說:“你看呢?”
鄧明虎做恍然大悟狀,說:“要不我去……”
賀淩風看他那樣子又想給他一腳,斥道:“你去幹什麼?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