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拿着火把去把那花燒了。
那花很快就枯萎成黑色的幹癟狀,仿佛被烤得失去了水分,隻是之後無論同伴拿着火怎樣把這花燒了,這花都不變成灰。
少年有些害怕,不由得上前一步拉住同伴扯了扯:“我們還是快走吧。”
同伴略一猶豫,點了點頭,當時收起了火把就要和少年一起走。
可是剛往外走出一步,他們就停了下來,因為眼前出現了一頭巨大的黑熊,正在他們回去的路上,虎視眈眈。
“看來我們今天是非要死在這了。”少年苦笑道。
“你快走,我來拖住這頭熊。”同伴緊握着火把,目光堅定推了少年一把說。
少年一愣,大怒:“你把我當什麼?貪生怕死之徒?我既然跟你一起上來,就不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兒!”
“我們跑不過熊的。兩個人一起留下來無非是一起死。但有一個人拖住這頭熊,另外一個說不定還能回去。你隻當是替我留點名聲吧。”同伴搖了搖頭,仍舊把他往外推。
兩個人你推我,我推你,僵持不下。
旁邊的熊靠近了他們,一聲不吭,猛然一撲。
兩個人瞪大眼睛,互推了一把,就地一滾,躲開了。
“還不快跑!?我拿着火把,這頭熊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我。你留在這裡就是累贅。你回到村裡帶人來救我,也許我還有命。”同伴握着拳頭對少年說。
少年一咬牙一跺腳,隻好轉身跑了,一邊跑一邊說:“我一定會帶人來救你的,你等着!”
回應他的不是同伴,而是熊的咆哮。
火焰噼裡啪啦灼燒着,光芒卻離少年越來越遠。
前方的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少年隻好摸索着按照原路返回,恨不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黑熊一爪子拍了過去,同伴的肩膀頓時受了深可見骨的傷,那隻手完全垮了下去,他隻好用單獨的另外一隻手拿着火把,擋在身前。
但這用處不大。
因為黑熊再拍一爪子來,這火就會熄滅。
他心裡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逃跑,但他受了傷跑不快,隻怕還是死路一條,就算跑了,這黑熊要是去追少年,他也白受了傷。
不如就待在這兒。
死了,也能說死之前和黑熊搏鬥過,不丢面子的。
他苦笑了一下。
熊向他撲了過來。
他狠狠将手裡的火把捅到了熊的嘴裡,心想:就算我非要死在這兒,這頭熊也要在我死之後去追我的朋友,至少這頭熊不能在追到我朋友之後再用完好無損的嘴去咬他。
熊受了傷,大聲咆哮起來,兩隻爪子狠狠按在了他的身上,他痛得眼冒金星,什麼都看不清楚,失去了力氣,整個人被挂在熊爪上。
他緩緩閉上眼睛,心想:看來是真要死了。
就在他等死的時候,忽然又聽見一聲凄厲的熊的咆哮聲。
熊爪從他身上的傷口裡抽了出去,帶着血腥味揮向了旁邊,仿佛有人來了。
他躺在地上掙紮着,睜開了眼睛往前一看。
一個白衣的持劍者,正站在熊的面前,他的對面,長身玉立,隻用了一劍,便把那熊斬殺了。
那熊連咆哮都沒能再咆哮一聲,撲通一下,仰面栽倒在地,頭身分離,血液從傷口中流了出來,染紅了花花草草。
他還想掙紮着爬起來叩頭謝救命之恩,但是感覺身上的傷口巨痛,眼前一黑,終于,暈了過去。
執劍者走到了他面前,居高臨下,俯視了他一會兒,見他确實已經完全暈了過去,左右看了看,周圍半個人也沒有,從地上把他扛了起來,輕輕悄悄走了。
沒多久,持劍者熟門熟路到了一棟别墅前,縱身一躍,便扛着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