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轉身想要逃跑,一邊顫顫巍巍扶着周圍的東西跑,一邊大聲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來開會的。我沒有錯。我不要死。”
執劍者一步一步向他走了過去,面無表情說:“你不要怕,我隻出一劍,如果你扛得住,之前你的話,可以在我這裡,一筆勾銷。”
說話的人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往門口竄去:“誰不知道普天之下沒有人扛得住?你就是想殺我,你就是想殺我!”
執劍者居高臨下,看着他冷冷說:“那是你學藝不精,怪不得我。”
話音未落,一劍已至。
一道白光以後,地面上濺出一灘血迹。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緩緩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小心翼翼去看具體的情況。
躺在地上的人兩眼翻白,渾身抽搐着,已經暈倒了。
身上開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流出一股一股的鮮血,整個人溢出腥味,衣服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被染紅了,地面和鞋子也沒能幸免。
那傷口其實很小,隻有一把劍的劍尖那麼大,剛好夠旁人把劍紮進去,但是,執劍者的劍意不是輕易可以消化的。
躺在地上的人的嘴裡也跟着身上的傷口,一股一股往外冒鮮血。
所有人都知道,執劍者說隻出一劍,那就确實隻出了一劍,不可能在說話的人身上紮一劍,又在他嘴裡紮一下。
所以這個人嘴裡出血不是因為外傷,那就隻是因為内傷了。
衆人眼睜睜看着,一時噤若寒蟬,不敢妄動。
不管過了多久,他們對執劍者的敬畏之情是從來不曾減少的,甚至随着時間推移還在增多。
因此,接近執劍者的人很少,膽敢和執劍者攀交情的人少之又少,敢正面冒犯執劍者的那是幾乎沒有。
這次屬實是口不擇言導緻的槍打出頭鳥。
其實,那個說話的人未必一開始就想要說冒犯執劍者的話。
隻不過,話趕話說上來了,周圍又有這麼多的人看着,實在不好,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隻能強撐着繼續說下去。
那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執劍者或許可以原諒一次無心之失,但不能忍受持續不斷的當衆冒犯。
這件事算那個說話的倒黴,也算他不知輕重,活該。
換位處之,其他人聽見自己不想提的事,被人一句又一句講出來,也很難不生氣,更何況,誰會對跟自己當衆對着幹的人有什麼憐憫之心呢?
因此,衆人隻是沉默,并不覺得實在太過。
這已經不是執劍者第一次處理冒犯自己的人了。
其實拿别的冒犯他,他幾乎不會生氣。但如果非要跟他提,他不想提的事和人,那就免不得了,他在這方面,脾氣不怎麼樣。
第一次,衆人都很震驚,第二次,衆人依然震驚,第三次,衆人就習以為常,時至今日,衆人已經非常清楚流程了。
他們還會口耳相傳,警告新來的弟子不要随便冒犯宗主。
雖然大多數正常人都不會選擇冒犯宗主,但架不住總有人不聽話。
畢竟,每年警告說,不要随便在夏天遊野泳,都有數不清的人不聽,之後死掉。
有經驗的前輩随便說兩句警告的話,又怎麼可能真的被年輕氣盛的新弟子聽進耳朵裡?
他們總要見到血淋淋的例子才知道自己不該做。
所以衆人其實也默認執劍者可以這麼做。
畢竟,如果在宗門之内,都不給新弟子一點警告,真要是走出去了,肆意妄為,那還得了?不知惹出什麼禍患!不如現在就警告了,以後出去才知道謹慎。
“他是一個人來的嗎?”執劍者現在已經修煉到殺人不見血的地步,所以他的劍幹幹淨淨,看起來還像新的一樣,仿佛剛才并沒用過,他提着劍向周圍的人問話的時候,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時間都不敢回答。
最後,一個人顫巍巍起身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