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舟頭也沒回側身避過,然後閃電般向後進行肘擊,意料之中的聽到對方的痛呼聲。
秃頭隻覺得眼前一黑,胸骨似乎都要裂開了,“哐當”一聲跌坐在地上。
明明已經喉頭發緊快說不出話,手腳也軟得站不起來了,卻還是發狠,攥着剪刀的手指着宿舟的方向,“臭、臭小子,你給我、給我等着……咳咳……我TM的饒不了你!”
宿舟沒理會他的話,上前捏住他手腕,輕松将剪刀卸了下來,一腳踢了出去。
電光火石間,場上四人,站着的就隻剩下一個花襯衫男。
那人見識了宿舟的身手後自知不是他的對手,見宿舟向自己方向看過來的時候,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一旁便是後廚的門,要不要幹脆跑掉再去叫人?可是地上三個兄弟就這麼扔在這麼?這臭小子怎麼就那麼能打?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變故發生了。
後廚的門簾被掀開,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走出來,眼神裡還帶着一絲不解和迷茫,約莫是店主的女兒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好奇出來看看。
老闆娘見狀失聲尖叫,“回去,快回去!”
花襯衫男眼底精光一現,宿舟迅速反應上前,但還是晚了一步。
女孩口中那聲“媽媽”戛然而止,還不待看清楚眼前的情況,花襯衫男就一把就将人拽了出來,一隻手掐在她脖子上,另一隻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啤酒瓶的玻璃碎片。
“我的孩子!你别傷害她,别傷害她,孩子……”
“媽媽……嗚……”
“人質”在手,花襯衫男突然有了底氣一樣叫嚣,“艹TM的,你不是NB嗎,過來呀,你敢過來我就敢弄死她!”
宿舟看了一眼許然的方向,徊洋瞬間會意,“警察還沒到嗎?”
許然:“我去門口接應。”
黃毛也從地上掙紮着站起來,“艹,真TM想弄死你!”
被踢了膝蓋那人将秃頭扶起來,幾個人逐漸彙聚到花襯衫旁邊。
“大哥,勇子,你們都沒事吧?”
宿舟剛剛的每一手動作雖然穩準,但都沒下死手,本着制伏卻不一定制傷的原則。
所以幾個人雖然剛才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甚至現在也手腳發軟,但卻并沒有吐血抽搐斷骨一系列的風險。
“切,接着動手啊,王八蛋,敢打老子!”秃頭啐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一根斷掉的桌子腿,指着宿舟說,“你給我跪下道歉,不然我就弄死她!”
徊洋眼皮一跳,眉毛皺了起來。
“愣着幹嘛,過來呀,不信我會動手是不是?”花襯衫男叫嚣着。
女孩哭喊着,老闆娘也在哭喊着,在這一片混亂吵嚷中,宿舟向那方向走了過去。
他身高腿長,白襯衫黑西褲的裝扮在經曆了一番搏鬥後也不顯得過分淩亂,漆黑的瞳孔映出的依然是冷靜與沉着,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淩然正氣。
他雙手張開,微擡起來,那是一個顯示自己當前沒有攻擊性的動作,“孩子是無辜的,放了她!”
“我呸,還輪到你教我們做事?”黃毛接過秃頭手裡的棍子,嚣張的來到宿舟身前,“讓你跪下聽不見嗎?”
宿舟瞥他一眼,“剛才還隻是尋釁滋事,現在挾持人質故意傷害罪加一等,”他看向花襯衫男,“十年起步!”
聽他這麼說,花襯衫明顯有些猶豫,“大哥,這……”
黃毛看那邊真的動搖,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根本不等宿舟下一句話,揮起棍子就要砸下去。
那桌子腿是實心木加不鏽鋼包邊的材質,有手腕一樣粗細,打在身上尚且夠人受的,這黃毛卻是直照着腦袋劈過來。
“我叫你話多……啊!”
宿舟躲避的動作還沒有做完,就見那人手中的棍子“哐當”落地。
徊洋悄無聲息地站在那兒,似乎隻是輕輕地碰了一下對方的手腕和肩膀,黃毛便發出了殺豬一般尖銳的哀嚎。
就像是提前演練過一樣,兩人甚至還沒開始有眼神交流,宿舟就迅速沖向花襯衫男,雙手握住對方兩隻手腕,向外一掰,腕骨發出不堪忍受的“咔嚓”聲。
對方的驚呼聲還未落地,宿舟便已經将女孩一把推向了自己的身後。
這一次不再手下留情,剩下的兩人甚至還沒有看清宿舟的動作,就感覺一團黑影沖到近前,帶給他們的隻是不能逃離、任人魚肉的恐懼和絕望。
宿舟就像一隻身手敏捷的獵豹,帶着淩厲的殺氣,一腳踹向那個叫勇子的男人小腹,那人立刻飛身出去,狠狠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然後哼唧着再也站不起來了。
秃頭剛剛從身後抄起一個啤酒瓶,面上的表情還驚魂未定,擡頭找尋目标的時候,宿舟已經又一個閃身來到了他身邊。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野獸捕食一樣,絲毫不留退路,秃頭沒有發現自己的腿在不住的顫抖,卻還是将所有力氣集中在手上,試圖将那尖銳的玻璃刺進宿舟的身體。
但宿舟如鐵鉗一般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那尖刺便再也不能向前一寸。
宿舟看着他,輕笑道:“有些機會是不會有第二次的!”
“啊……啊……”
秃頭的整隻手臂向後彎去,随着一聲脆響,終于脫了臼。
他抱着手臂躺在地上打滾,終于也不再挑釁了。
宿舟站起身,卻不知道那已經廢了一隻手的黃毛,竟然撿起了之前扔出去的那把剪刀,淩空向宿舟這邊扔了過來。
尖銳的剪刀迅速破空而來,直沖向宿舟的後腦。
圍觀的群衆都來不及大喊提醒,紛紛睜大了眼睛,惋惜這個年輕人竟然會在最後遭此暗算。
一切都好像在做慢鏡頭演示,剪刀擾動着氣流迅疾沖刺過來,宿舟聽到動靜回身,那刀尖已經幾乎貼近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就在那電光火石的千分之一秒間,斜刺裡伸出來一隻白淨修長的手,穩穩地在半空中抓住了它。
徊洋将剪刀向後拿遠,握着剪刀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使得青筋尤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