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想象中,此類活動常會将目标人物捆成個大字型,或者頭上頂個蘋果,以此來将目标固定,比拼投擲者的精準程度。
但本場卻并非如此。
機械聲音要求每一位扔匕首的人要将眼睛蒙上,接匕首的人除了不能越過标線外沒有任何身體上的限制。
報名參賽者需要選擇場中自己的一位朋友成為搭檔,而如何分配身份則由兩人自行決定。
“用身體接怎麼可能?這麼鋒利的匕首會要人命吧?”
“扔匕首的人要怎麼瞄準啊?全靠運氣?!”
有人發出了疑問,但很快被另一些人解答。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審題啊,對面的人可以随便動,準度當然得靠他啊。”
宿舟看向那标線的位置,距離背闆約一米的距離,對接匕首的人來說幾乎是行動自如。
至此,遊戲裡雙方其實都各有兩個選擇。
投擲方:努力準投或者隻努力瞄準同一個位置等待對面的人配合。
接收方:努力準接或者躲得遠遠的以免受傷。
聰明人先得到世界——是想要大家自己衡量策略,以選擇屬于自己的最優解吧?
“那聰明人肯定選擇做那個扔匕首的啊,去對面接不管怎麼說也還是很危險吧?”
“是啊,所以這就要看兩個搭檔怎麼分配了。”
“不行,這遊戲太危險了,我要退出!”有個年輕的參賽者率先站了出來。
人群中許多人的表情變得晦澀精彩,但沒有人出聲阻攔。
機械音:“遊戲并未設置退出選項,請參賽者回到隊列。”
那年輕人“切”了一聲,“之前也沒說這遊戲這麼危險,大不了那300萬不要了。總不至于把命搭進去。”
“哦~客人你确定嗎?”
他并沒讀到這口氣中暗藏的危險,“當然,這還有什麼不确定的?”
話音剛落,幾個身材魁梧的服務生突然上前将他圍住,衆人受視線所困,并看不清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聽到那年輕人的叫喊聲由無措變到驚恐再到歇斯底裡,“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不、不行,我參加,我繼續參加,啊,啊啊啊——”
服務員們根本聽不到他的叫喊,隻是近乎機械性地進行着動作。
某些角度的客人們看到了内裡的實情,幾乎也立刻驚恐地叫出聲來。
那年輕人的一根手指被切斷了。
血流一地,他的尖叫随着疼痛帶來的暈眩感而消失,在失去服務員們的禁锢支撐後“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人群中沉寂了一瞬,立刻又像蜜蜂出巢一樣嗡鳴起來。
服務人員将那年輕人擡離了現場,還用紙巾仔細地包裹起了斷指。
機械音:“不用擔心,我們會為這位客人進行相應的應急處理,下船後送他去醫院,手指還來得及接上。那麼,還有其他人要退出嗎?”
這下子,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參賽者們也都不敢動了,想要退出的話都咽了回去,紛紛開始轉頭尋找自己的搭檔。
宿舟無視身邊的竊竊私語,眼睛隻關注着場中的那個年輕男子。
他似乎在任何場合下都是一樣的從容不迫,天生向上的唇角顯得他單純又無害,讓人憑空生出許多保護欲。
宿舟看到徊洋的眼神向場中環視,剛要舉步上前,卻看到他的眼神并沒在自己的臉上停留就轉向了另一邊。
徊洋看着不遠處那個正和别人說話,但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中年男子。
微笑道:“郭總,要不你來吧?”
機械聲突然響起:“不可以哦,你的朋友在後面。”
徊洋緩緩轉頭看向舞台角落的音響,面無表情,如果眼神可以刀人,那個聲音背後的人大概已經遍體鱗傷了。
“看來大家都已經熟悉了遊戲規則,做好了準備,那麼接下來,遊戲正式開始!”
與此同時,已經駛遠的那一艘遊輪上,一個服務生正在打掃的時候突然發現了角落裡的一枚紐扣。
東西很快被送到領班面前,領班臉色一變——因為他認出來了,那是一個微型錄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