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警局之前，兩人先繞路去醫院看了看靳彤。

醫生說靳彤身體上沒有什麼大礙，應該隻是睡着了而已，似乎是為了呼應這個診斷，靳彤也是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懵懵懂懂地醒了過來。

方淮擔心這裡臨時會有什麼事情，所以硬是在醫院裡守了一夜，昨晚開電話會時都沒敢離開病房門太遠。

于是，等到靳彤睜開眼睛，混沌地支撐着坐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方淮頂着兩個熊貓眼頗有些哀怨地看着她。

“你可算是醒了，到底是什麼迷魂藥能讓你連着睡上20多個小時？”

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畢竟連醫生都沒檢測出來她身上有被藥物浸染的痕迹。

等到宿舟和徊洋來到醫院的時候，那兩人正在吃早飯。

方淮頂着黑眼圈喝着豆漿，臉上的嬰兒肥更加鼓起來，襯得他古怪的表情淡了幾分。

看到宿舟二人進來，他起身打了個招呼。

宿舟對靳彤點點頭，轉向方淮問道：“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方淮：“和昨天說的一樣，身體上沒什麼問題，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靳彤她說記不得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這話，宿舟和徊洋都蹙起了眉頭。

靳彤拿過紙巾擦了擦手，然後規矩地将眼鏡戴好，隻是大大的眼睛裡依然滿是不知所雲的迷茫。

徊洋輕聲問她：“完全不記得了麼？是對發生什麼記不清了還是連去那兒做什麼都不記得了？”

靳彤搖搖頭，“我隻記得我下班回家，一覺醒來就在這了……”

徊洋看了一眼宿舟，後者停頓了一下才接着問方淮：“那個關靈的電話你有聯系嗎？”

“啊，”方淮撓撓頭，“我聯系她的時候她手機已經關機了，後來打聽到說是單位給她放了假，一家人昨天都出國旅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雖然這件事在這個節骨眼上處處透着詭異，但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方淮也還分身乏術，沒能再繼續追下去。

“關靈？是我的那個師姐關靈嗎？她怎麼了？”靳彤問道。

宿舟說：“我們看到慈雲醫院的訪客記錄，是關靈帶你進的門，你們應該是因為什麼事做過預約。”

“關靈師姐……”靳彤想了想，“我記得她在一家私人醫院工作，你們說的那個慈雲醫院是？”

宿舟：“慈雲康養中心，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太陽穴處傳來輕微的疼痛，靳彤揉揉腦袋，“真的想不起來，沒有印象，實在對不起……”

“想不起來就先不要勉強了吧，”徊洋安撫她道，然後看向方淮，“醫生有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

“一會兒醫生會再來檢查一下，沒什麼事的話，下午應該就能出院了。”

宿舟剛想說下午幹脆先回家休息，還是身體要緊，就被靳彤搶了先，“宿隊長，我下午想直接回局裡，聽說昨天發生了個案子，隋老師那裡肯定需要幫手。”

“你身體可以嗎？最好還是休息一下吧？隋老師那邊我再去安排。”

“我沒事的，而且說不定回去看看，也能再想起來我究竟是為什麼要去找師姐來着。”

宿舟：“那好吧，到時候讓方淮一起帶你回來。”

方淮應下，突然想起來什麼，說：“對了隊長，你昨天不是生病了嗎，怎麼樣，要不要也先去找個醫生看一下？”

“沒事了，昨晚在徊顧問家吃了藥，早上看體溫已經降下來了。”

臨出門前，徊洋回頭看了靳彤一眼，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道了句“好好休息”。

宿舟幫徊洋拉開病房門，還虛推了一把他的肩膀，等到對方先出去，自己才跟在身後走了出去。

方淮站在門口送行，轉身回來就看到靳彤摘下了眼鏡，雙手正拖住臉頰，試圖遮擋那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他驚訝道：“你臉紅什麼？你看見什麼了就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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