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行為?”宿舟愣了愣。
洛星河在有重要活動的當天一早從家中出發,謊稱有人跟蹤、繞遠路并巧妙消失了兩個小時,難不成就是為了去做這樣一件事?
畢竟在他12點左右到達現場後,大多數時間都被工作人員簇擁着,很少有時間遠離人群獨處。
但也或許就是在這些難得的空閑中發生的?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都非常詭異。
徊洋也往這邊偏頭看過來,沉默着沒有說話。
每個人都有一些自己的生活習慣,這沒什麼好置喙的,但是當然的,要在不犯法的情況下。
宿舟沉思片刻,說道:“看來也有必要再去和俞隊聊聊了。有其他人的DNA痕迹嗎?”
“沒有找到,”隋老師看了一眼屍體,說,“但是死者的□□和直腸内檢測出潤滑劑的殘留,這一點很重要。”
宿舟看向他,“換句話說……”
隋合:“你們請俞隊找的可能是個男人。”
兩人再從法醫工作室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宿舟立刻給俞隊打去了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請對方先協助探查一下那家商場周邊兩小時範圍内可能存在的嫖賣場所和人員。
但考慮到洛星河身份的特殊性,他這樣的一個公衆人物在日常生活中必定會對任何行為都盡量做到隐蔽小心,宿舟其實對俞隊到底能查出什麼也沒有多少把握。
好在俞隊答應得很痛快,畢竟之前宿舟也沒少為他們擦屁股,就連上次王妙妙那案子,宿舟也沒再回去找他們的麻煩。
放下電話後,宿舟轉向徊洋,“關于那些‘對稱’,你怎麼看?”
徊洋雙手插在口袋裡,目視前方,道:“我曾經見過一個人信教的人,他家裡的所有家具都帶着那個教派的标志物紋樣,還有很多定制的器形,那些東西都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隻是一種意識形态的體現。說不定這種‘對稱’也是某種信仰的體現,或許帶着一些玄學目的,比如為了事業或财富,隻不過……”
“不過什麼?”
“演出造型和場館布置這些還可以是後天學習養成的習慣和愛好,姓名、出生日期等先天因素就不能用這個理由來解釋了,更何況還有他經紀人的名字。綜合來看,我覺得這裡更像是一種篩選機制。畢竟,這麼多巧合連在一起應該就不能隻用巧合來解釋了。”
徊洋說完,得到的是宿舟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笑着說:“我也這麼覺得。”
待徊洋反應過來他話語中的暗示時,宿舟已經大步進入了面前那家餐館的大門。
宿舟很開心,一方面是覺得徊洋終于打破了之前的一些詭辯叙事,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從很早之前就覺得,能有個人陪着一起吃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而這份幸福的心情自從徊洋出現之後變得更加具象,他開始期待和徊洋的每一次對坐而食,簡簡單單,就隻是吃個飯。
兩人來到的是一家粵菜館,整體裝修風格為傳統中式,店内的背景音樂也是輕柔舒緩風。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兩人往二樓的包間走去。
正當徊洋随意地打量着不遠處一面紅木制的雕花窗格時,一個身影從其後方經過,兩人通過镂空木格對視一瞬,又雙雙移開目光。
那人,是徐興?
徊洋看了宿舟一眼,這間餐廳離市局不遠,但人均消費水平偏高,所以應該不太會在這兒偶遇僅為了填飽肚子的同事。
“怎麼了?”宿舟往他方向偏了偏頭。
“嗯?沒什麼。”
進入包間後,宿舟自作主張點了清蒸魚、白切雞、蝦餃等幾個清鮮口味的菜,還點了一個老火靓湯,待服務員離開後才向着徊洋方向一挑眉,“怎麼樣,點的這些合口味嘛?”
徊洋本來對食物就沒什麼特别的愛好,忌口倒是頗多,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些忌口都被宿舟巧妙地避開了,他當然沒什麼意見。
但聽到宿舟這麼問,他又莫名生出一股逗弄的心思,于是喝了口茶水道:“看宿隊這麼自信,不合也得合,怎麼能辜負宿隊一片真心。”
宿舟對于他的不誠實頗為無奈,“啧”了一聲,語氣輕松,“有些人啊,看來是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愛好。”
徊洋笑笑沒說話。
宿舟手指在茶杯邊緣摩挲着,他始終還記得當初陸之曼和沈言說過的話,關于徊洋的腦内芯片和似乎已經被影響的味覺神經,隻是當前還不便明說。
出于口味和健康的考慮,清淡一些的飲食都更适合他。
兩人閑聊片刻,話題又轉回案子上,宿舟道:“說回剛剛的那套篩選機制,由此推斷,熱衷于對稱的恐怕不是死者自己,是背後的什麼人,看來還得盡快再找那個經紀人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