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打那個電話呢？

徊洋看向關于“天堂島”的說明，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過了半晌才說：“這個組織的大本營應該就是上次的遊輪了吧，主要成員被抓，短時間内應該活躍不起來了？”

“是，從遊輪上帶回來的人我們都已經分别審過了，從衆人口供中拼湊出來的這個組織，和我們掌握的内容差不多，隻是……”支陽停頓了一下，像是一時不知該怎麼組織語言，片刻後才猶豫者重新開口，“隻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同樣的感覺，這個組織，”她目标瞥過那張黃金卡牌，“就像我們最初推測的那樣，好像，處處透露着一股赝品的味道。”

宿舟也側頭看向那張照片。

那張黃金卡牌圖案也算精緻，但如果和另一張帶着蓮花的卡牌工藝比起來，高下立見。

如果真的是抄襲、是赝品的話，誰仿造誰，似乎也一眼可見。

“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依據的在捕風捉影，”支陽說，“在審訊船上的一個工作人員的時候，他回憶說，管理員曾經向他們培訓過相關行為規範，那句被他們當做宗旨的‘聰明人先得到世界’，據說一開始其實是‘聰明人先享受世界’，然後突然有一天這個口号被改了，他們隻隐約聽說改口号的時候，管理員自言自語着說了一句，如果人造的聰明也算聰明的話，那世界上早晚有一天會遍地都是聰明人。”

宿舟和徊洋的腦中都不自覺地回想起那日在遊輪上聽到的機械聲音。

支陽接着說：“據其中一部分人說，曾經聽說過組織的聚會即将進入計劃的第二階段，但具體這個第二階段是什麼，沒有人能說得清。隻覺得一切都似乎是有一個标杆，管理員一直在向着一個不知名的方向前進着……”

人造的聰明……第二個階段……

宿舟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徊洋的後腦，這二者，會有什麼關系嗎？

“聰明人先得到世界……呵，”徊洋輕笑了一聲，“他們到底想得到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宿舟收回目光，對支陽道：“遊輪上還有一些趁亂跑掉的人，如今我們也正在全力追捕，出入境都有嚴格把控，如果有什麼消息，我們及時同步。”

支陽點點頭，自然贊同。

幾人又對療養院的一些曆史資料探讨了片刻，支陽看了一眼手表，說：“好了，材料差不多就是這些，你們再消化一下，我隊裡還有點事要處理，得先回去了。有什麼問題随時給我打電話吧。”

說完便站起身來。

宿舟和徊洋也随之站起身來，宿舟道：“多謝陽姐幫忙，給你添麻煩了，如果後面……”

“诶，”支陽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兄弟單位互相幫助怎麼能算添麻煩呢？”

“我現在……”

“你現在還是甯海的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我可沒有收到什麼通知，不可以和你分享案情的。”

宿舟看向支陽含笑的眼睛，話已至此，雙方也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支陽補充道：“我今晚會帶着一支隊伍在附近例行檢查，如果你遇到什麼情況随時給我電話。”

宿舟沒想到支陽還額外做了這個貼心的安排，索性不再糾結，隻說：“那就多謝陽姐了。”

“注意安全，但願今夜平靜、無事發生。”

臨走前，支陽又想起什麼，從包裡拿出紙筆把自己的電話号碼寫下來遞給了徊洋，說了句“有備無患”後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