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目光轉向這個男人,包括連扭個頭都還能引起眩暈的宿舟投過來的一道。
淩時偏了偏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麼了,我今天這麼好看嗎?”
許然翻了個白眼,未免這人再東扯西扯浪費時間惹人着急,直接開口問道:“徊洋不是被你轉移出去了嗎?他公司來接人都撲了空,怎麼會還在這間醫院裡呢?”
淩時“哦”了一聲,口氣依然輕松,“沒啊,一直在隔壁呢,都沒換過病房。”
許然有些搞不懂了,“障眼法?”
“是啊。”
雖然淩時說的輕飄飄的,但許然那時候偷偷看到過一點他的部署和安排,路線車輛應該都是嚴密計算過的,如果真的要轉移,應該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沒想到,竟然隻是個障眼法嗎?
淩時說:“隻是他身體素質沒宿支隊這麼好,現在還昏迷着,一直沒醒呢。”
宿舟看着他,好像還在回憶這個人是誰。
正說着,醫護人員已經沖了進來,圍着宿舟開始了一輪檢查。
趁這空檔,淩時将陸之曼和許然拽到一邊,小聲道:“我剛才說的可是秘密,可不要對别人說哦。”
許然心說,你剛才那表現可一點看不出來這是個秘密……
陸之曼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也來不及深想,隻快速地跟着醫生團隊研讨宿舟病情去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醫生護士們陸續離開,房間裡站着的就隻剩下了許然和淩時。
許然看着那隻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這人手太長,搭人肩膀的時候更像是把人給樓進了懷裡。
他不自在地扭了下肩膀,但罪魁禍首似乎渾然不覺。
他狠了狠心,終于擡手直接把淩時的手臂放了下去,然後舉步來到宿舟身邊給他喂了一點水。
宿舟精神已經比剛才好了很多,示意許然可以把病床搖高一些。
又過了片刻後,宿舟咳了兩句清了清嗓,看向他們兩個,“誰能來說一說,現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許然張了張嘴,臨開口前先看向了淩時,然後重新坐回隔壁的病床,看向宿舟,“你還記得他嗎?上次在遊輪上我們見過一面。”
宿舟點了點頭。
“他叫淩時,昨天來局裡見局長和徊顧問,總而言之就是這個不知道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知道你們有危險,然後半夜讓我當司機去接應你們,半路上看到那輛撞壞的金杯車發現你們受傷了,然後就把你們帶了回來。”
宿舟腦中閃過一些片段,他記得那時候徊洋一個人離開,自己努力想趕上去但渾身都動不了,後來他就聽到了槍聲,看到許然朝他跑了過來。
“對方抓到了嗎?是什麼人?”宿舟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許然低頭看了看手心,搖了搖頭。
“那人有備而來,”淩時突然開口道,“我們趕到的時候他正在和徊洋肉搏,再晚點,你們兩個就要天人永隔了。”
果然,宿舟剛一聽完就又嗆咳了好幾聲。
許然瞪他一眼,但這顯然堵不住他的嘴。
淩時繼續着,“不過好在我們來得及時,那個匪徒投鼠忌器,扔下小徊洋就跑了,徊洋斷了隻手扭了條腿,臉上身上都是血,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啧啧,後果不堪設想。”
宿舟咳得更厲害了。
許然上手去拽他,“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嗯?為什麼要少說?”
宿舟咳完了看向他,“還有呢?”
“還有?”
許然看出來宿舟現在說話吃力,幹脆充當起了翻譯,他看向淩時,說:“他是問然後呢,那個匪徒被抓住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