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夏油傑該死,但絕對不應該死在這。
“怎麼,想好處理我的方法了嗎?”冷冷的聲音從地上傳來,“不過你沒有将我綁起來,是自信自己的實力?”
“教主先生,難道你喜歡捆綁Play?”莫疏之挑起一邊的眉毛,脫口而出。揶揄的目光對上夏油傑愈發陰沉的臉色,她突然笑了起來。
“開個玩笑嘛,我怎麼可能看不起犯下屠村罪行,又逍遙了整整十年的教主先生。但現在是2017年,正義聯盟已經成立了。您覺得半殘的您和超人能幾幾開?”
夏油傑:……正義聯盟?
他這才仔細觀察了莫疏之的神情,笃定又自信,絲毫沒有說謊的迹象,再聯想到剛剛醒來後的經曆,忽然有了一種不真實感。
所以,這裡真是哥譚,不是對面青年的呓語,也不是他的死前夢?
沉默了一會,夏油傑撐着地闆坐起身,“喂,你是悟的學生,在這裡我不會傷害你。”
他認真理了理額前浸濕的長發和身上的袈裟,慢條斯理又帶着一絲傲慢說:
“作為交換,我希望在我想辦法回去前,住在這裡。并且你和硝子一樣,會反轉咒術吧,我需要治療。”
莫疏之嗆了口水,差點繃不住表情。
這當過教主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臉大到這份上的人她還頭一次見!
她突然覺得系統說的很對,哥譚市可以多出具屍體,至于預言,誰說預言不能改變,預言還說她一路順風呢。
……冷靜,不能意氣用事。剛剛才想好要看好夏油傑不能讓他危害衆生,不能半途而廢。
莫疏之長吐一口氣,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第一,我叫莫疏之,不叫喂。是交換到東京校一年級的實習老師,不是學生。”
“第二,”睫羽自下而上地輕緩擡起,她肩背挺直,不卑不亢道:“如果我拒絕呢?”
雖然夏油傑必須留下來,但這不代表莫疏之不可以用這點來試探他的底線。而在說話的同時,她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握住進門時藏起來的鐵劍。
就在夏油傑醒來的一瞬間,莫疏之感到自己的咒力不受控制了,無法使用咒術。可能是在哥譚,視角沒什麼變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咒術和硝子醫生那種天生奶媽聖體不太一樣。簡單來說,就是邊打怪邊治療隊友。
而她的劍術天賦不說第一,第三也是有的。所以雖然現在不能治了,但隻要劍在手,她打還是可以打的嘛。
“……拒絕?”
夏油傑沒有因為莫疏之的拒絕而惱怒,隻是語氣平淡反問着,但和五條悟相似的自傲在一字一句間清晰可聞。
“看來是醒來的後說話太溫和了,我是在通知,不是請求。我有把握在你向超人求救之前殺了……”
話音未落,一道冷酷的聲音緊接着響起,一把冰冷的劍架在了教主先生的脖子上,隻要再向下按壓幾分,鮮紅的血液就會流淌下來。
“你在威脅我?我一樣可以先殺了你。”
夏油傑含笑看去,握着劍的青年站在白熾燈下,漆黑的眼眸不帶任何情緒地緊盯着他。像是在舞台的聚光燈下,正義的騎士審判躲藏在駭人陰影中的惡龍。
亮,那雙眼睛太明亮了。
“你不會殺人。”
“我不殺好人。”這把由普通凡鐵鑄成的劍更加靠近夏油傑的頸脖,冰冷的觸感比屋外的雨更加刺骨。
大廳内,氣氛陡然僵持起來,一時間靜的可怕。
良久,夏油傑開口,紫灰色的眼眸帶着虛僞的笑意:“但我不在乎猴子的性命,雖然我剩下的咒靈不多,但你說,它們能帶走幾條人命?”
嘿,她這個暴脾氣!
莫疏之心頭那個火,一下子就竄起來了,這裡是哥譚,這裡的人與咒靈毫無關系,他們從未加害過咒術師,卻被夏油傑不當人一樣用來威脅。
哦,他的确不把人當人。
越發攥緊劍,莫疏之修長的指骨用力到泛白,憑什麼呢?當好人的就該被威脅,無關者要承受不屬于他們的憤怒,而壞人卻笑的端坐高台,憑什麼呢?
“……我同意了,但有個前提條件。”但該死的她就吃這威脅,做不到見死不救,也做不到同流合污。
事已至此,莫疏之吃了虧就要從這人身上賺點回來,“你的咒靈需要借給我辦點事,就當你住在我這的租金。”
“可以。”
就這樣達成了初步一緻,莫疏之沒好氣的抛過去一串鑰匙,為夏油傑指了指房間的位置,不忘撂下話讓他拖了地上他帶進來的泥水。
第二天,淩晨六點。
莫疏之抱着劍靠在床頭淺眠了一個晚上,才睡了五個小時就睜開眼。痛苦地揉了揉臉,複盤了昨天的行動,發現自己的情緒管理還得練習。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啃着昨天買的三明治,冰冷的沙拉醬和菜葉在冬天的清晨冷的她一個激靈,心想系統的反派造星任務必須開始進行,不能再拖了,不然要沒飯吃了!
她打開收音機。
“據阿卡姆瘋人院的負責人介紹,今天淩晨,超級反派小醜帶着小醜女再次越獄,請各位市民多加注意,非必要不外出……”
小醜又越獄了?
莫疏之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将塑料包裝揉成一團投進垃圾桶。
那感情好啊,有了夏油傑的咒靈,她這次一定要抓住哈莉·奎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