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這隻咒靈對比起它的同行們算得上眉清目秀，也弱的可以，大概不到三級，似乎随手一捏就會消亡。

但莫疏之依舊倒吸了口冷氣，十二月末的空氣嗆着她直咳嗽，眼角噙出淚來。她袖子随便一抹，再次看向咒靈，慢吞吞挪動的條狀物像是在諷刺着什麼。

“系統，給個解釋謝謝！”

【……檢測失敗，原因不明。系統會繼續上報主系統，預計十天後給出答複。】

莫疏之懸着的心終于死了。她終于感受到了什麼叫老天的惡意。

如果咒靈真的大規模出現在哥譚，犯罪之都帶來的負面情緒估摸着到特級的都有不少，到時候又是一場場持續不斷的災難……

說起來，唯一受益者還得是失去了大半咒靈的咒靈操使，對他來說簡直大補。

所以會是夏油傑搞出的好事嗎？

很快莫疏之自己就否決了這個猜想，他都能異世界嚯嚯哥譚了，還守着日本那一畝三地幹嘛。

“怎麼，突然一副恨不得跳崖的模樣？要我送你一程嗎？”紅頭罩目光定格，極具壓迫感地看向沉默的莫疏之。

“……沒什麼。”莫疏之低着頭，碎發遮擋住半隻眼睛，漆黑的眼眸藏在陰影裡，掩蓋了一團燃燒在眼底的星火。

看都看到了，總不能放着不管吧——咒靈，不該為這座多災多難的城市帶來新的傷疤。

必要的話，她會放棄系統任務的優先級，想辦法和蝙蝠俠合作。保護人類，這是咒術師的首要職責。

“你……”

“哎呀，”莫疏之打斷紅頭罩的話。她彎彎眉眼，覺得八字沒一撇的事提前焦慮幹嘛，她有自信能搞定一切事情，然後回家！

“就是看他有點眼熟，總感覺在哪裡見過。”莫疏之邊說邊靠近倒地的人，想要蹲下看個仔細。突然被紅頭罩一把拉回來，冰冷的皮質手套按着她的手腕隐隐發冷。

“别瞎靠近人！你是剛來哥譚嗎？！”紅頭罩冷笑一聲，氣不打一處來，“這裡沒有好人，地上倒着的人随時都可能給你來一拳作為回報！”

該死的他現在希望小醜女的熱度趕緊過去，讓這些湊熱鬧的羊羔們别再出現在哥譚！

“可你就是個好人啊。”清朗的聲音說出天真的話語傳到紅頭罩的耳中，讓他渾身不自在，惡狠狠地擡頭盯住對面的青年，希望她盡快離開。

不料，他卻看見月光倒影在黑發青年的眼眸中，顯得她的眼眸分外明亮，“對了，多謝你的好心。這個送你吧，驅邪用的符咒！祝你……得償所願。”

什麼鬼玩意？

看着這個奇怪的人離開自己的地盤，紅頭罩擰着眉走到莫疏之剛剛停留的地方。拜難得的魔法天賦所賜，他捏着符紙，直覺感到不對勁。

因為福爾摩斯造成的動靜太大，紅頭罩為了不碰上蝙蝠俠并沒有留下人盤問，但他還是扔了幾個小玩意便于定位和竊聽。

哈，就讓他看看這裡到底藏了什麼該死的秘密。

□□小弟剛醒來，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好像不再沉重，手剛撫上肩膀就看到散發着冷意的紅頭罩籠罩着他，吓得他趕緊往牆角縮。

可沒等他挪動幾步，額頭就被抵上冰冷的手槍。

“我問，你答。”紅頭罩說。

“好……好！”他顫抖着盯着紅頭罩的手，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了結了他，他還有一個孩子要養，不能死在這！

“是誰讓你們走私藥物的。”

“小醜，但貨是送到毒藤女那，我就是個跑腿的！剩下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為什麼會接這個活？”

“為了錢！馬上聖誕了……我想給孩子過個好節！”

—

聖誕啊，聖誕過了春節也就不遠了。

莫疏之在走回瘋人院的路上，注意到各個小店鋪都或多或少張貼了聖誕節的裝飾。

她這才想起來，雖然年月一樣，但DC世界的日期還沒到平安夜。原本這時候，她正劃着日曆，打算春節回國好好吃上一頓，與家人朋友們聚上一場。

太可惜了，本來大師姐說過年會開封兩年前她釀的那壇梨花釀，現在倒是便宜其他人了！

晃了晃腦袋，把不合時宜的抱怨從腦海裡甩走，莫疏之專注分析着眼下的局面。

雖然被紅頭罩立刻拉了回來，但莫疏之已經靠被動散發的咒力無聲無息地祓除了這個咒靈。

送給紅頭罩的符紙也是之前在店裡試寫的唯一一張，至少可以扛住一級咒靈的咒力，幸運的話直接祓除也不是不可能。

希望這一切都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嚴重吧。

回到瘋人院大廳，莫疏之将大衣挂上衣架，眼尖瞧見了一枚竊聽器，不由得露出無語的眼神。

蝙蝠家還真批發這東西啊？！

還好她的陣法用咒力做了屏障，除了特殊通訊工具和系統那買來的電腦外所有聯網的電子設備都會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