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有那麼點硝子醫生口中，過去高專時期，表面上人模人樣的最強之一的模樣了。

“早上好啊。”清朗的聲音響起。

夏油傑擡起頭，微微挑眉，“早，我以為你看到我會繼續跳腳來着。”

哇哦，這是何等惡劣的人，剛剛的畫面果然都是錯覺。

莫疏之扯了扯嘴角，用力拉開冰箱大門，“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我被吓到的樣子，大清早就蹲點候着。”

頭都不擡的翻找了一會，她愉快的拿起一捧玉米，連說話的聲音都愉快起來：“但很可惜，這麼多天我已經接受了這個悲慘的事實。”

“那可真是遺憾，”夏油傑低沉的嗓音與窗外滴答的落雨聲融為一體，像極了一首輕靈的樂曲，“今天早上吃什麼？”

莫疏之從不許其他人踏進廚房一步，一開始是怕神經病們沒事給食物做手腳，後來是嫌棄他們燒的東西稱不上食物，摧殘了她的胃。

而就像夏油傑這樣不重視口腹之欲，對猴子的食物一般敬而遠之的咒術師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飯……當然，這也是他們關系開始緩和的起點。

他問過莫疏之，難道每個中國人都有一手好廚藝？那會兒莫疏之表情扭曲了一下，語氣無奈又嫌棄的回答說，她原本要去英國交換留學，母親擔心她甯死不吃白人飯，餓死在異國他鄉，臨時送她去學了廚藝。

很幸運，在這方面，她有着不遜色于咒術的天賦。

爐子點火的聲音在廚房響起，随即傳來金屬鍋蓋輕輕碰撞的咔哒聲。不一會兒，莫疏之就從廚房悠悠走了出來，懶洋洋地把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

“吃什麼，吃玉米。”她的聲音帶着慵懶的尾調，“倒是你，很有閑情逸緻嘛……阿加莎的書？有眼光，我以為你不會接觸這些。”

當然，早上莫疏之是不會有什麼閑情逸緻做點精緻的東西，通常是像今天這樣随便整點雜糧。

夏油傑半合上書，“打發時間罷了，你都看過？”

莫疏之笑起來，“當然，我還知道你看的這本小說的兇手呢，就是莊園裡的……”

“停！”夏油傑立刻制止了莫疏之這種可恨的劇透行為，“我以為你清楚，推理小說劇透可恥。”

莫疏之樂了：“畢竟要禮尚往來，隻準你吓人，不準我回禮？”

夏油傑這下清楚了，這人還是惦記着前幾天早上天天吓的跳腳的事情，單純想報複回來，見他的反應達成了預期就沒有繼續劇透下去。

時間過的很快，沒過多久玉米的清香就飄在屋内，莫疏之嗅着香氣，滿足地踩着毛絨拖鞋走進廚房，經過夏油傑的時候她突然停下問道：

“怎麼樣，看完有什麼感想？”

“……如果你是指書，一群猴子上演的猴戲而已，很适合用來取樂。”夏油傑停頓了一下，他很敏銳地察覺到莫疏之話裡的第二層意思。

是在問他對于昨天攝像機拍下的哥譚有什麼看法。

“至于你拍下來的東西，我不否認有為了孩子活下去犧牲自己的人，但大多數，哼……你拯救他們的行為毫無意義。”

“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莫疏之聳聳肩，正打算說些什麼，可突然清脆的門鈴聲打斷了她的話語。

但這件屋子不應該有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