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着一如既往的冷峻。

一腳踏進門内，他目光迅速掃過餐桌，最後定格在迪克身上，語氣裡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還有，為什麼是我把這個惡魔崽子帶過來？！”

話音剛落，從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達米安一臉不爽地瞪着傑森，“陶德！我允許你和我同行僅僅是因為父親希望這麼做。”

迪克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說得理直氣壯，“嗯……順路？”

傑森冷哼一聲，懶得再計較，脫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

莫疏之蘸着酸醋吞下年糕，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放下筷子，朝着傑森擺擺手，“來晚的大人要自罰三杯哦！”

這話一出，衆人紛紛起哄，迪克笑的燦爛，提姆戰術咳嗽，達米安冷哼一聲，雙手抱胸，連布魯斯的嘴角都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

傑森挑挑眉，笑着接過迪克倒的三杯酒一飲而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方形盒子，遞給莫疏之，語氣罕見地認真，“新年禮物，中國宋朝官窯的白瓷。我覺得你應該不會讨厭。”

莫疏之原本還想着逗他幾句，聽到這話卻微微一愣，目光落在那隻盒子上，神色複雜。她慢慢伸手接過，指尖觸碰到盒子光滑的表面。

“……多謝。”她聲音低了些，但語氣裡的真誠溢于言表。

氣氛在這瞬間微妙地變得溫暖而柔和，火鍋裡的湯底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映照着每個人臉上的笑意和微光。

晚飯後當然少不了炸鞭炮，放煙花，莫疏之自覺參與不了小鳥們升級的戰鬥，躲到一邊。

她捂住耳朵，擡頭仰望着第一朵煙花綻放在夜空。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瞳孔，裡面倒映着夜空中短暫綻放的火樹銀花。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着幾分慵懶的調侃：“恭喜你，又倒退了一歲。”

莫疏之轉頭，正對上夏油傑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的身影在煙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修長，黑發微微揚起。

“怎麼，覺得我幼稚？”莫疏之眯着眼，嘴角揚起。

“這可不是我說的。”夏油傑聳聳肩，笑容加深。

兩人正打趣着，忽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迪克半弓着身子，像個做賊心虛的小孩，迅速找到一處掩體蹲下，

莫疏之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齊齊看向貓着腰的迪克

“咳咳。我們對布魯斯做了點小惡作劇。”迪克壓低聲音，語氣裡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

懂了，躲過來避免蝙蝠俠不贊同的報複了。

躲着也是躲着，迪克閑的沒事，挑起話頭：“話說哈莉和毒藤女現在怎麼樣？當時我們檢測了你說的那個實驗室，查出空了的走私的藥物，成分不是很妙啊。”

莫疏之的神色收斂了幾分，想了想說：“哈莉在照顧毒藤女呢，我給她們開了個小竈。就是毒藤女……她的身體虧空太大了，得好好養上幾個月，那個藥劑查到源頭了嗎？”

“傑森查到在英國，布魯斯拜托了英國那邊的朋友找到了一個有名的偵探，他和他的助手會在那邊跟進。”

說到這個，莫疏之眼睛突然亮起來，不會是福爾摩斯和華生先生吧？

但還沒等她詢問，一聲比之前更響的鞭炮聲炸裂開來。緊接着，是布魯斯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着一點顯而易見的壓迫感：“迪克。”

三人同時一僵，迪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轉頭一看，布魯斯正站在煙花映照下的陰影中，揚起險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