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在脖子上的手并不緻命,隻不過壓住了喉管令說話有了幾分艱難。
“你要幹什麼?”
張生眯起眼,餘光瞥見蔣修赫圍巾的空隙間,從肌膚裡生長了一段黃黑相間的紋路。
又一個?
靠近的身體堅硬如鐵,張生試着一動,換來警告性的收緊。
靈力沿着脖頸向上爬,在額間凝成風刃刺破了皮膚。
“别緊張,隻是主人對你們有點興趣。”蔣修赫笑了笑,突然加重了一點語氣,一腳踢在沈文睿的腿彎。
“别搞事。”
沈文睿悶哼一聲,膝蓋砸在瓷磚上,手上凝聚的水鍊也散了。
張生看了他一眼,傷勢不重,隻是摔下去的位置不對,膝蓋之後恐怕要修養一周。
“兩位,不如來解釋一下他是怎麼回事?”
…
張生蹲下身,扯開姜知新的衣領。
青年緊實的胸線間,描摹着一隻擁有無數翅膀的人形。翅膀遮住了頭、身、腳,因而無法分辨男女。
人形唯一沒被羽翼遮蓋的左手上,持着一支百合花。
“天災三·腐化加百列。”
“這東西應該在國外……哦,他是最近回國的是吧。”
張生認出了這個魔紋樣式。他按了按失去意識的青年,頗為好奇地看向桑榆,“你是怎麼把他弄暈的?”
不但打斷了異化過程,還阻斷了人媒擴散同化。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多少異種神教的信徒要将少女捧上聖女之位。
異種神教認為,人類是物種演化上的錯誤,無法繼續突破的事實更證明了這點。他們瘋狂崇拜強大的異種,天災更是重中之重。
然而神不愛世人,天災也不在意蝼蟻的想法。
頻繁接觸天災的異種神教,為全球人媒數量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是一個差點把自己玩完的反人類組織。
桑榆‘啊’了一聲,略顯羞澀的遊移了目光,“也沒什麼,就是物理麻醉而已。”
“物理麻醉?”
“你可以把他翻過來。”
張生依言扶上青年的肩膀,撩起衣服一看,背後是一道一看就由風刃制造的切口,精準無誤地開在心髒旁。
一團棉花堵死了切口,血腥味微不可聞。
心髒是身體重要的靈力循環節點,連接着大量靈力脈絡。
通過切斷脈絡載體完成對靈氣的阻隔,理論上是可行的。但直到他重生前,都沒見哪位醫學大拿給出切實手術方案。
原因是精神異能一入體就會被天災侵蝕,而每個人的靈力運行路線又各有不同,于是始終無法。
而桑榆他們能做到這點,唯一的可能是……
想到桑榆說她知道王媽出事,那她的異能也就呼之欲出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眷屬和精神異能者的配合嗎……”張生突然低低地笑起來。不知在誰的推動下,蜂後居然轉化了一個人類眷屬,真是天賜良機。
天災即是災難,災難無情,人就成了突破口。
還以為交好蜂後的路徑已經被堵死了,沒想到峰回路轉。
失去了一個假·蜂後眷屬,但命運給他搞到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