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臂有些壯實了。桑榆擡頭一看,很意外,襲擊者不是女生而是一個成年男人。
襲擊者同樣很意外,他以為來人會是更具威脅性的男性,才會如此警惕,沒想口罩上露出的會是女性柔和的眉眼。
不過現在可不是老六之間惺惺相惜的時候。
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力度并不大,襲擊者沒感到被限制,因為‘馴獸師’的主體實力并不強,隻是剛覺醒異能的新手水平。
新手的運氣是連他都羨慕的程度,襲擊者餘光看見兩隻球狀蟲子不知道幹了什麼,他的二尾貓皮下忽然軟塌了一大片,裸露在外的白骨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整隻二尾貓倒在地上發出凄厲的哀嚎。
還有一隻現在就在他幾步外,複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襲擊者眉心一跳,撬棍威脅地抵住少女的脖子,“讓你的馭獸快停下!離遠點!”
撬棍沒有匕首帶來的威脅感重,桑榆瞥了眼,視若無物地看回去。
不知怎麼的,這個眼神看得襲擊者心驚肉跳,有一種面對高階異化體的壓迫感。
“你之後的待遇取決于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她說。
襲擊者理解不了桑榆為什麼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他隻覺得荒誕。要不是馴獸師的馭獸不像木偶師的木偶,會在操控者被殺的時候停止運作,他哪會像現在一樣慢慢‘奪權’。
靈核之外,一股紫色的精神力在試圖穿過靈力防禦。
桑榆對這種感覺熟悉極了。和幽魂差不多,但那股精神力比幽魂更大,也更加有序,有規律地在靈力防禦上敲敲打打。
桑榆耐心地聽他敲了半天。
精神視角裡在發生一場沒有硝煙的攻防,現實裡兩人卻都維持着互相挾持的姿勢你來我往。
時間流逝,耐心慢慢消磨。
桑榆已經指揮好鱗甲蜂把二尾貓咬斷四肢拔掉牙齒,塞進了來時的塑料袋裡打包。
襲擊者明明會很多種精神力運用方式,卻沒發現桑榆探出體外的精神絲。
還想着怎麼控制桑榆把三隻鱗甲蜂的控制權轉交給他。
僵持許久,或者說遲遲沒能破防,他的心态也不穩了,額頭漸漸冒出冷汗,敲打的手法逐漸暴躁。
桑榆皺着眉聽到風鈴變成架子鼓在耳邊咚咚作響,上揚的唇角壓平,看襲擊者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行了,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這樣,你先睡一會兒。”
她好聲好氣地勸襲擊者,在他迅速反應時,澎湃的精神力順着他蔓延的精神絲反卷而上。精神網把幽魂吃掉後就開了葷,包裹住襲擊者的精神力時也忍不住嗦幾口。
要不是桑榆及時收回精神網,襲擊者的靈核都會被‘順路’吸幹。
從桑榆說話到精神力被蠶食,襲擊者隻來得及揮動撬棍。但他最後的反擊也收效甚微,恍惚間似乎手感不對,撬棍不像砸進了人體,反倒是被堅固金屬阻擋住了……
“劉哥!”
有誰在喊他。
襲擊者沒能聽到更多,大量喪失精神力的反噬在壓抑後猛烈反彈,還沒有感受到更多痛苦,他就四肢發軟,腦袋砸到了地闆上。
自己把自己砸暈了過去。
桑榆在襲擊者暈倒之後就沒再出手了,聽到呼喚聲後更是往旁邊退了幾步。
邢小楓驚呼一聲,急急來到襲擊者身邊查看情況。房間被打掃得幹淨,應該不會出現砸到了異物的意外狀況。
桑榆也認出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精神絲,小心翼翼地觸碰。靈核結構還算穩定,沒逝,就是腦袋上不知道怎麼破了皮在流血。
精神絲沿着傷口往邊上摸索,遊弋幾下碰到了障礙物——居然是剛才丢失的三角尖尖。
它用一種奇妙的方式打出了全場MVP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