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甯覺得自己和在喪屍片裡面沒什麼區别。
那幾個喪屍速度不慢,靠的近了他感覺甚至能看到從他們身上流出的膿液,不知是否散發着惡臭,但是他覺得有點想吐。
蕭甯很清楚自己是在遊戲裡面,所以雖然緊張,但是并沒有真正危及生命的感覺,他的大腦仍舊正在飛速運轉。
他手邊唯一可以立馬用來對付這些可以稱之為末世類型作品中常見的“喪屍”的,隻有那些藥劑。除開用來破壞大門操作台的那一隻腐蝕藥劑,他還有許多支各種類型的藥劑可以對付喪屍。
但是,如果直接用潑的話,對于準頭的要求很高,而且距離也不夠遠,很容易失敗然後被抓傷。鑒于喪屍的普遍設定,蕭甯并不想嘗試看看被那幾隻喪屍靠近之後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
還是不能拉近距離,然後寄希望于将藥劑準确無誤的一個一個潑到喪屍身上,那樣太危險了。
蕭甯思襯片刻,就下了決定。
他立馬離開門縫,往内側退後幾步,撈起了箱子裡面的藥劑,然後将箱子卡在了門縫中間。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最快的那隻喪屍已經撲到了他的面前,被箱子卡了一下,抵住了門縫。緊接着又有兩隻刹不住車的喪屍和他抵在了一起,三隻喪屍都卡在了門縫,開始努力地掙紮起來。
蕭甯翻找懷裡的藥劑,猶豫了一秒是否要使用其中唯一一支因為性質不穩定,可能會造成爆炸的藥劑。使用這隻藥劑,倒确實是可以徹底炸死喪屍,用碎石徹底将他們隔開,可是也會将他完全困在這個密閉空間裡面,和即将醒來的人魚面對面,和死路也沒有什麼差别了。
他将那隻藥劑揣好,然後将腐蝕性的藥劑一隻一隻準确無誤地丢到喪屍身上,藥劑瓶一個個碎開,帶有強烈腐蝕性的藥劑從裡面流了出來迅速向下開始腐蝕,“滋滋”作響的聲音聽得蕭甯都頭皮發麻,那些喪屍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一樣,還在努力挪動,門縫都似乎被他們擠得更開了一些。
藥液蔓延,腐蝕掉那些青白僵硬的肌肉,又腐蝕掉那些深處的白骨,慢慢徹底帶走了那三隻喪屍的生機。于是原本卡在門縫中間動彈不得的喪屍變成了一個略深的黑洞,一些碎爛的血肉骨頭殘留在原地。
三隻堵路的喪屍消失了,但是并沒有結束,蕭甯握緊藥劑,全神貫注地盯着門縫,果不其然,剩下的喪屍毫無顧忌地重複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想要從門縫進來,一幅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是蕭甯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盡量将剩下的藥劑準确地丢到這兩隻喪屍的身上。
然後因為位置的偏差,一隻喪屍被打中了頭部,另外一隻卻打到了手臂。那隻被打中頭部的喪屍行動明顯地遲緩了下來,另外一隻卻沒有,還趁機将一整隻手臂都從門縫探了進來,奮力向蕭甯抓來,卻因為門縫的位置不夠大而略微卡住了。
但是因為各種折騰,門縫已經擴大了不少,明顯隻要片刻功夫,那隻喪屍就可以離開大門的桎梏直奔蕭甯。蕭甯轉身,想要跑回那間辦公室,借住那扇門再次阻礙喪屍的動作。不然在空曠的走廊,他完全不是喪屍的對手,要是被抓上一下,他很有可能就要GG。
但是他剛走上一步,甚至都沒有轉過那個轉角,轟隆轟隆的聲音就傳入了他的耳中。磚石劈裡啪啦地砸在地上發出劇烈的聲響,但是聲音的來源并不是他身後,而是……他身前。
人魚醒了!
蕭甯立馬意識到了,随即一句國罵就從他嘴裡冒了出來。
缺德策劃!
蕭甯一時間都懵了,前有狼,後有虎,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能往哪裡跑?原地等一次重開機會就這樣結束?
不行,蕭甯絕對不坐以待斃。
誰說前狼後虎的目标都得是他呢?
他們倆怎麼不能打起來呢?
他思考了一下,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往大門跑幾步丢到了喪屍臉上,證件也塞到了口袋了裡面,然後轉身就是跑,跑到轉角,然後貼住了牆壁,假裝自己是一塊大闆磚與牆壁融為一體。
他剛貼好,人魚就出現了。人魚的眼神還是有些渙散,仍舊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他定定地看向喪屍的位置,呆了幾秒,然後猛然竄了出去,有力的魚尾直接把地面都擊打的凹陷了下去。
從始至終都沒看平平無奇貼在旁邊的蕭甯一眼。
蕭甯立馬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将視線投向大門,人魚已經重新将喪屍打到了外面,連門都被他順手完全打開。蕭甯悄摸摸地靠近,就看到門上面被人魚留下來凹下的手印,忍不住咽了口水。
他探頭去看,人魚正提着一個頭已經像西瓜一樣被打爆的喪屍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另外一個之前被他打中腦袋的喪屍呆呆地站在旁邊,應該還有行動能力,但是并沒有跑,也沒有攻擊人魚,就站在那裡,好像死機了一樣。
蕭甯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貼着邊邊,避開人魚的方向,向着另一邊的透明玻璃門去了。
他也是始終吊着一個心,直到完全踩進了明亮的玻璃門辦公室才放松了一些。他雖然猜測對人魚進行實驗,打過照面的隻有第一研究組的成員,但是對于用白大褂吸引他的注意力這件事情仍然是忐忑的,索性他還是成功了!
太棒了!要是這是在外面,他肯定得啃塊巧克力獎勵一下自己。不過現在在遊戲裡面就沒辦法了,等出去再吃好了。
新進的辦公室也沒有人,但是東西遠沒有他之前踏入的那間辦公室整潔,這裡就好像經曆了什麼混亂的場景一般,許多杯子都被掃落在地面,留下殘破的碎片。文件飄得到處都是的,還有一灘一灘的血迹,不知道發生過怎樣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