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整個身體都好痛......
林麓恢複意識時,就感受到了渾身的刺痛傳入他的神經,他掙紮着張開眼,下一秒一股暈眩感讓他有些反胃。
“嘔——”
他趴在床頭想要嘔吐,但翻湧的胃部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暈暈乎乎的從床頭旁邊的桌子上抽出紙巾,林麓喘息着擦了擦嘴巴,随後又難受的躺回床上。
好一會兒,閉着眼休息的林麓才重新睜開了眼鏡。
此刻他的意識已經清醒了很多,殘留的暈眩感也已經可以忽略。
林麓終于有時間來打量他現在所處的環境。
入眼是擺放規整有序的布置,空間挺大,窗外還有一個陽台來擺放花草,整個房間都有種舒服卻标準化的整潔感。
吸了吸鼻子,林麓嗅到了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沒來得及思考他現在究竟在哪裡,此時的林麓恍恍惚惚的睜大雙眼,瞳孔緊縮。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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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亂無章的記憶在大腦裡飛速略過,林麓捏了捏抽痛的眉心,胸口因為心裡的迷茫而急促的呼吸着。
沒有記憶,就代表着沒有過往,如同沒有根的浮萍,這讓他怎麼能有安全感?
擡手看到了手背上因為吊針留下來的醫用膠帶,林麓才剛反應過來他現在大概是在醫院的病房,下一秒房間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
所有的思緒全部消散,林麓警惕又帶着期待的看過去。
或許,來的會是他的家人?那麼自己的記憶也是有辦法恢複的...?
“嗯?你醒來了?”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門走過來,他身形挺拔,面容清俊,行走間自帶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場,特别是當這個男人看過來的時候,眉眼也會蘊上溫和。
林麓咬了咬唇,有些失望。
他的腦海裡并沒有對這個人的印象。
“那個...醫生,”林麓的聲音有些茫然:“請問我這是怎麼了?是誰把我送過來的?”
他想要通過這個人找到自己的記憶,或者找到自己的家人。
站在床邊的男人表情明顯頓了一下。
他用着一種林麓看不懂的目光注視着他,随後坐到床邊的沙發上:“為什麼這樣問?”
“...我好像失憶了,”林麓遲疑的回答,“頭很痛,而且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
他心裡也是慌張的,可或許因為沒有失憶前本身的性格就比較冷靜,所以并沒有大吼大叫。
再加上現在所處的地方,還有眼前這個明顯是醫生的男人,林麓本能的生出了一絲絲的安全感。
隐隐約約的,在自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林麓似乎不經意間瞥見了醫生的嘴角勾了勾,可再等他确認的時候,對方的表情并沒有太大變化。
就好像剛才的笑是他的錯覺。
“那麼...你現在都記得什麼?”醫生詢問。
林麓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回想,他現在仍然有些眩暈感。
“...我隻想起來了自己的名字。”
“是林麓嗎?”
不等林麓說出來自己的名字,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男人就主動說出了這兩個字。
“你怎麼...?”
林麓先是下意識的露出驚訝的樣子,随後恍然大悟:“也是,你是醫生,這裡是醫院,肯定知道我的名字...”
“阿麓說的大部分是對的,可隻有一點錯了。”
醫生起身坐到床邊,主動又熟稔的拉住他的右手,指腹摩挲着上面因為吊針留下的針口:“我是醫生,這裡是醫院的私人病房。”
“但我并不是因為這樣知道你的名字的。”
“重新介紹一下。”
“我是宋聞洲,你的男朋友。”
林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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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燙到了般,林麓飛速的抽回自己的手,滿臉的不可置信。
剛才他就對醫生的行動感到有些奇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可哪知道就這麼突然的聽到了這麼幾句話。
“你,你在說什麼啊!”
林麓的表情根本無法遮掩他的抗拒以及不可思議,擰起的眉頭全然都是懷疑:“怎麼可能?我喜歡男人?”
“而且我對你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
宋聞洲歎了口氣,臉上帶着一絲失落:“這倒也正常,因為我們也是才交往沒多久。”
“而且你現在失憶了,我們相處的日子又那麼短......”
他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但通過腦補林麓已經猜到他後面會說什麼了。
眼見一個成熟英俊的男人露出這樣失落的表情,林麓雖然因為聽到的話覺得有些心虛,但他仍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相信這些話。
即使他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否認的記憶。
“如果你是我男朋友,那你知道我的家庭情況嗎?知道我的身份嗎?我又是怎麼來到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