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問:“對了,阿夏回來了嗎?”
阿冬思忖道:“還在和兩個人一起去古廟巡邏,應該快回來了吧。”
“好。”
臨去前,快雨回頭望了望那位被他們稱作“老大”的貓耳女子——她一襲飒爽的藍白衣飾,面容盡顯英氣,上挑的眼尾卻也流露狡猾。
女子微微側頭,意味深長:“但願你所言為真,小姑娘。”
*
快雨被押解着送到一處偏僻的小房門口。
她透過門邊唯一一扇被木闆封死、隻角落留了一個巴掌大小洞口的窗戶往裡看去,見裡面陰暗逼仄,确實不是人住的地方。
轉而見阿冬正開門——一隻手伸進那洞口摸到門鎖,然後咔哒一下推了門栓。
“……那你們這門鎖設計的意義在哪兒?”快雨簡直都可以想象,真給她關進去,她分分鐘可以想辦法撬開這扇門。
李天穹煩躁道:“哪兒這麼多問題,老大想怎麼關就怎麼關!”
說着,推她一把:“進。”
快雨一個趔趄。
她後腳剛進去,門就哐當一下合上,摔得震天響。緊接着是挂鎖的聲音。
快雨索性一屁股坐在堆積成山的枯草上,開始複盤,并靜等夜晚的到來。
白天被女子挾持,她不是沒嘗試反抗。
但老大不愧為老大,多少還有點本事在身上。快雨打不過她,讀檔數十次,又往後走了不少劇情,嘗試不同的可能性——
倒是能不與他們認識,井水不犯河水。可到了夜晚,居然又生出一群纏人的夜魈。
這次它們的範圍已經不僅僅拘于客棧,而是整片南鄉。
由此,深夜一過,快雨再度一命嗚呼。
于是,快雨認真地反省了一下。
看來,李天穹說的,南鄉歸魚躍堂護着……真的不是假話?
嗯……非要把兩方的關系鬧得太難看也不好,快雨索性重新來一遍,選擇了較為穩妥的交涉。
這一次,就看她的運氣怎麼樣了。
頭靠牆壁,快雨原開始昏昏欲睡,忽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捶胸頓足。
“啊啊啊那我在客棧交的錢完全浪費了啊?!”
*
“噗。”
“怎麼,我把她關那兒,你不願意?你還想把她怎麼樣?”女子在廳堂主坐品茗,不動如山。
“不是,魏霁。”李天穹還想跟她講道理,“我确實也沒想怎樣,但至少給點兒苦頭吃吃吧。那地方,我能閉着眼睛随便進出的好嗎?”
魏霁挑了半邊眉梢:“那是你。你要是不能随便進出,我反而還要懷疑你是不是個假的半妖了。”
“……”李天穹差點心梗過去,“那你就不覺得這小姑娘有點邪門嗎?”
“比如?”
“一個沒修為的普通人,竟然把我們三個打赢了,你不覺得離譜嗎?”
離譜用得誇張了,奇怪,倒确實有。
魏霁嘬了一口茶水。
拿刀指着她時,她似乎不怎麼慌亂。有種習以為常,亦或者早有預料的感覺……
其實魏霁本還以為,她還會掙紮争鬥一番,結果出乎意料的……
她就這麼簡簡單單被自己帶來了。
是因為異鄉人的緣故?那個小姑娘在異鄉究竟是什麼身份呢?
魏霁不便與李天穹讨論她的想法,于是故作沉思,轉而一本正經:“其實我也有猜想過一種可能……”
李天穹好奇地湊過去:“什麼什麼?”
魏霁無情地吐出兩個字:“你菜。”
李天穹:……
聽聽,聽聽!這是說的是人話嗎?!
剛還想激情辯駁一番,阿冬跑了來,差點被門檻絆個大馬趴:“老大……!”
“阿夏回來了!”阿冬扶着門框,上氣不接下氣,焦急地傳達,“她說、她說他們看到古廟的神像被毀了!”
李天穹耳朵立起來,極為驚訝:“什麼?誰幹的?!”
“不知道啊。”阿冬跑去魏霁面前,“老大,我們怎麼辦?要是南鄉沒有神像鎮壓的話,今天晚上肯定會不太平的!”
魏霁默了瞬,放下茶盞,鎮定自若。
這種時候,魏霁竟還能從容不迫,反倒讓其餘二人心底贊歎了。
卻全然不知,魏霁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
魏霁滿心滿眼都是正午時分,那個小姑娘對自己說的話——
“魏霁,今晚,古廟被毀,惡鬼橫行,南鄉會死很多人……你應該不想看到這種畫面吧,我也不想。”
“我可以幫你們,我想活下去。”
“所以,我們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