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春很順利便來到關押青陽縣譯員的營帳,那兩名守衛這兩日見過她不少次,也曾喝過她和陸嶽輪流送來的酒,故此沒有防備,你一碗我一碗,喝得豪爽。
‘這些藥可讓人長眠于世’,想起陸嶽的話,林映春抖着手狠狠掐自己一把,不該心軟的時候決不能心軟!
不多時,兩人仰面倒下,林映春沒敢上前探他們的鼻息,卻也知道他們隻怕是出氣多進氣少。
她沖進營帳,喚出兩名譯員,将昏迷不醒的守衛扔到營帳後面。
“大家現在便可以走了,後山那條路現在沒有人看守,按照我們說好的路線,半個時辰就能下山。”
“你不走嗎?”有人問出聲。
林映春搖搖頭:“我現在還不能走。”
衆人沉默一瞬,紛紛躬身道謝,最前面一名青年抱拳:“林姑娘大恩沒齒難忘,來日若有機會,刀山火海,盡管吩咐!”
可笑他們這兩日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隻因看不起女子,誰知道,就是這樣的弱女子,救了他們所有人的命。
譯員們陸陸續續逃跑,心有愧疚,卻不敢停下,隻盼着自己能快些,再快些,趁着賊人沒發現,下山報了官回來救她。
林映春将營帳門口守衛沒喝完的酒拿起,步伐倉促。
終于回到陸嶽的營帳,掀起簾子卻發現裡面正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大君?陸嶽已經走了,你找他有事?”
“我知道他走了,他不走我也不會來。”大君摩挲着下巴上的青茬,眼神輕佻。
林映春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
“那您今日來,可是使臣那邊有用得到小女子的地方?”
“使臣沒有,我有。”大君搓搓手,“老二不在,你可覺得枯燥乏味?今夜讓我來陪陪你如何?”
林映春悄悄換上害怕的神情,嗫喏開口:“大君,兄弟妻不可欺,若是讓陸嶽知道了,那我可怎麼活呀~嗚嗚嗚~”
大君一聽有戲,蹬地一下站起身,湊近了說道:“嗐,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半個時辰就能了事,保管陸嶽不知道!”
林映春在心裡冷笑,這可是你送上門來的。
“既然大君這麼說了,那小女子就依了您~”林映春邊說邊引着大君往椅子上坐,“說起來呀,陸嶽那個臭男人可沒有您這麼解風情,從來都不會拿外物助興。”
大君更加興奮:“外物?什麼外物?”
“自然是美酒了,您看,這是我讓陸嶽從鎮上鋪子裡買回來的百年好酒,到底是您有福氣,剛開封就來了~”
滿滿斟上一碗,大君喜不自勝,他沒料到林映春這麼識趣兒,高興地連連說好,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待他将碗倒過來,半滴也不剩,剛想拉上林映春的手,隻見她不疾不徐,又倒上一碗,媚眼如絲,嬌嬌柔柔道:“大君,喝不到三碗哪能算得上真男人呐~”
剛開始,嬌嬌柔柔的聲音聽得大君酥了半邊身子,待她說出後半句,大君一拍桌子,這還了得!
“今兒就讓你瞧瞧什麼是真男人!”
飲盡第二碗,都不用林映春動手,他自己便斟滿:“小娘子,你瞧好了!”
又是一飲而盡,待喝到第五碗,大君突然将手蓋在碗上:“你這小娘子,莫不是想把我灌醉?淘氣。”
酒氣迎面撲來,林映春心中作嘔,卻不得不虛以委蛇,與他玩起了你追我逃的戲碼。
許是他身體強壯,硬是追了林映春半刻鐘才倒下,癱在地上,滿臉酡紅,嘴唇微紫。
林映春拿出角落裡的繩子将他捆得死死的,并劃拉來一隻破麻袋,兜頭套上,拍拍手上的灰,随後走出營帳四處望了望,沒見到旁人,這才知道他竟是自己來的。
“是你自作孽,怨不得我。”
說罷,林映春向瀛國皇子朗的營帳方向看了一眼,那裡依舊冒着亮光,應是還未歇下。
怎麼運過去呢?她四處尋找闆車,大半夜的一輛也沒找到,正想法子,一道聲音從背後響起,吓了她一跳。
“林姑娘好雅興。”
回頭一看,皇子朗站在那,似笑非笑。
林映春同樣回以笑意:“您也是。”
皇子朗努努嘴:“不請我喝杯茶?今夜熱鬧得緊,光顧着看,竟忘了飲茶。”
林映春一時不知道他說的熱鬧是指什麼,隻覺得他心思深沉,不是個簡單的,不過,與他對上,她倒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正好,陸嶽和我有份大禮要送給您,不知道您看了會不會滿意。”林映春做了個手勢,“請。”
皇子朗笑意更甚,走在林映春之前,慢悠悠進了陸嶽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