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對我這樣的反常見怪不怪，交往前我覺得他單純想睡我，交往後又怕他是分手後追讨戀愛花銷的摳搜男。

他覺得我沒談過戀愛，敏感又現實，老是想到最壞的結果。

他開了燈，把我扯回床中央，耐心地問道：“怎麼了？說來聽聽。”

我眼眶濕潤搖頭，不語。

李君歎了口氣說：“我不是給你寫了協議嗎？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問你追讨戀愛花銷，你怎麼會負債累累？”

“我也沒碰你啊，怎麼騙你生小孩？”

我哽咽：“你……嗚……為什麼不碰我啊？”

李君沒想到我會這樣問他，把他整到不好意思，逃避我的眼神，回道：“我這是尊重你啊！”

“P咧，你是不行還是同性戀？”我忍不住跟他開撕。

李君氣笑了，用食指輕輕戳我腦袋：“你啊，我真服了！”

“同性戀騙生小孩，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救命啊，怎麼會有這樣的誤會！”

被子蓋着他半身，他掀開被子，向我展示支棱起來的短褲：“看到沒，我是正常的！對你也有感覺！”

我看到了，尴尬地瞥别的方向，不看他。

“我也不想這樣猥瑣展示。”這跟他平日維持儒雅斯文的形象違和，他摸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困窘，解釋道：“我們也沒交往很久，我怕進展太快了，你會害怕。”

“你之前覺得我是想睡你才跟你交往的，我承認，交往之前是有過這樣的想法。”

我眼睛瞪大。

我就說！我就說！我就說！

當初我沒猜錯吧！

“是基于我喜歡你，才會有這樣的想法。”李君抓住我的手，跟我十指緊扣，另外一隻手勾着我下巴看向他，說道：“想跟你一起吃飯，想跟你一起逛超市，想跟你一起去爬山，想跟你一起睡覺，也想過以後我們會有兩個小孩，又怕你不喜歡小孩，要我丁克也無所謂，不過要想個理由說服我媽。”

“等等——之前我們隻是見幾面，你怎麼突然喜歡我，還想這麼多事情？”

他向我告白，我半将半就接受。我問過為什麼選擇我，他從沒給我一個像樣的理由。

“是的，很突然，第一天跟你見面，我們一起去吃火鍋。”

“那天你很健談，不像初中時候疏遠我，聊到小時候，我想起跟你一起的童年，那些年真的很開心。”

“我很少去吃火鍋，吃的時候我隻會蘸醬油。那天你給我調了幾個網紅配方蘸料，務必讓我嘗試。那幾個配方不錯，味道好極，我很喜歡。你熱心，又愛嘗新，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每次都會有驚喜，日子不會無聊。”

他在細說初次重遇的事情，如何在一瞬間喜歡我，想跟我過一輩子。

說到驚喜，恢複氣笑的樣子：“日子也是過得很精彩，一會兒把我腦補追債摳搜渣男，一會兒腦補我同性戀騙生小孩争撫養權！”

再補上一句調侃：“怪不得你去寫小說，想象力那麼豐富。”

李君打了個哈欠，問道：“現在放心了嗎？可以睡覺了嗎？”

我點頭，他關燈，拉着我一起躺在床上。

我想起他剛才掀開被子的情形，小聲地問道：“要做嗎？”

他伸手到我胸前，我吓得像蝦子弓起來，往後挪。

李君把我拉回來，牽着我的手，說：“如果你沒準備好的話，請不要輕易說出這些話，我會當真，你抗拒的話，我也會失落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我也是喜歡你的……”老實說，我饞過他身子，可真要發生點什麼，我又害怕。

“沒事，我們慢慢來，不早了，快睡覺吧。”李君拍拍我的後背，像哄小朋友：“乖寶貝，快快睡……”

*

李君在廣州過夜，他不需要早出門上班。

我最近不熬夜，生物鐘恢複正常，七點多就醒了。我醒來的時候，李君已經不在卧室。

我走出客廳，見他穿着短褲在客廳的跑步機上跑步。

李君沒有穿上衣，上半身全都是汗，汗珠在他的白肌膚上劃落。

雖然沒有腹肌，但他體型勻稱，超越同齡人。

我說饞他身子是真的饞，一點都不假。

他見我出來，伸手操作控制台，減速到停止。

他拿起手巾擦擦臉，說：“叫了外賣，先去洗漱吧，快到了。”

“好。”

我在主卧裡的衛生間洗漱，李君在另外一個衛生間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