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習慣性牽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慢點走,小心。 ”
我在這裡獨居五年,早已習慣這裡的環境,不需要别人額外關心我,照顧我。
隻是李君事事把我放在心上,我感受到被人重視,心情很微妙,也很愉悅。
我們在附近的大排檔吃宵夜,已經淩晨了,但來這裡吃東西的人有不少。
我剛恢複體力,餓得很,點了炒牛河和蝦蟹粥,還點了鐵闆豬大腸和炒花甲。
李君在一旁給我燙碗具,再給我添上一杯茶水。
在等菜的時候,李君問道:“這幾天過得怎樣?”
我餓得隻盼快點上菜,回答也極其敷衍,回:“還不錯。”
李君眼光失色:“是嗎?”
上來第一道菜是幹炒牛河,我心情愉悅地拿起碗筷開動,跟他說:“趁熱吃。”
李君見我開心的樣子,苦笑:“看來有沒有我,對你的生活也沒什麼改變。”
我隻顧着吃,他的話猶如耳邊風,沒聽進去。見他還沒開動,催促:“快吃啊!”
吃完宵夜後,李君送我回到住所。
已經淩晨兩點了,我以為他留下來休息。
“曉希,我們分手吧。”
我猛地擡頭,我以為是我先提出分手的,沒想到是他提出來。
心裡莫名地難過,但還是體面地應聲“好”。
他說:“你去休息吧,我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就走。”
我說:“不着急,睡一覺,等白天收拾也行。”
李君:“嗯,不早了,你去睡吧。”
我回到卧室,可我睡了一天一夜,毫無睡意。
倒是卧室外面,有些動靜,是李君在收拾東西的聲音。
他就這麼着急要現在收拾嗎?一晚都不想多待嗎?
這段時間跟他在一起也挺開心的,平日我甚少出門,自從跟他在一起以後,每個周末一起外出尋食,給我寡味的生活增添趣味。
想到他離開之後,我的生活恢複從前的平淡無味,不知道會不會不習慣。
沒多久,我聽到開戶門打開關上的聲音。
外面一點動靜都沒了。
他走了,真的走了,一晚都不想多待。
一滴熱淚劃過臉頰。
心裡堵得慌。
明明剛才他說想我了,所以來見我。
怎麼吃個宵夜就提出分手了?
吃宵夜的時候,我們也沒聊到什麼敏感的問題。
我隻是拿他的手機查看他這周的消費記錄,這一周他的花銷正常,除了請部門下屬喝奶茶花了300塊。他作為領導,需要跟下屬搞好關系,這種花銷不可避免的,我沒多說什麼。
五一的時候,他連續請老同學喝酒三晚花了幾千塊。
許久沒見面的情況下,他請一次是沒問題的,但他連請三晚,這才是過分。
我在反省,是不是太作了。
還沒結婚,就對他花錢的行為指指點點。
我媽和李君媽對錢斤斤計較,源于她們是家庭主婦,依賴丈夫給的錢生活,丈夫給太少錢,不夠家裡開支才那麼斤斤計較。
我有自己的收入,可以養活自己,不用等李君給生活費。再給我幾年時間,我也可以自己買房買車。
我真的沒必要管他消費,搞到我們關系緊張。
時下流行AA制結婚,婚後各自負責自己開銷,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是,我們分手了,不會結婚。
怪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麼跟伴侶磨合生活。
我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眼睛有點疼。
我碼完字後,無聊地刷一下視頻,看到熱搜黃金價格再創新高。
我想起李君給我買的五朵金花項鍊,雖說他說過分手了也不會叫我拿回去,但這麼值錢的東西,我拿着心裡有愧。
還有鑽石戒指,也很貴。
還有他的工資卡,我還沒還給他呢。
想到這裡,我就收拾好東西出門去廣州。
首飾太貴重了,快遞過去不穩當,我直接送去他家,反正乘搭地鐵不過幾十分鐘而已。
到了他住的小區後,我給他發信息:我有東西還你,你在家嗎?
直到我來到他家門口,他都沒回。
我再發信息: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你若不在家的話,我先按密碼進去。
我按完密碼推開門,見到李君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處,難受得滿頭汗。
我急忙上去蹲在他身邊,問道:“你怎麼了?”
“打120,好像闌尾炎……”
我連忙撥打120,給工作人員報上病情和地址。
十分鐘後,救護車到了,我随車一起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确診是急性闌尾炎,需要家屬簽名馬上做手術。
李君父母不在國内,他家的親戚在老家,隻有大舅住在增城,可這兩個地方趕來醫院也要兩個小時,還讓他白疼兩個小時。
萬一兩個小時後來嚴重的急症,他這情況不算緊急,把他排在後面,那他不就還要繼續挨疼?
我連忙簽下同意書,在與患者關系那一欄寫下“夫妻”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