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蛋蛋哥還在說蕭雨笙心情不錯,保持下去挺好的,怎料僅僅一個下午,蕭雨笙不僅又情緒爆發了,還差點又把手弄壞了,晚飯還沒吃。
下午蕭雨笙回了房間之後也不知道是又發生了什麼,溫舒銜去叫蕭雨笙吃飯的時候才發現蕭雨笙反鎖了門,叫他他也不應。
人太多了蕭雨笙不好說,所以蛋蛋哥讓其他人都下去了,就留溫舒銜一個人上去跟蕭雨笙聊。
溫舒銜跟蕭雨笙的關系雖然也差點決裂過,但是現在他們的關系已經得到了緩和,而且以溫舒銜的性格去開導蕭雨笙再适合不過了。
更何況蕭雨笙房間的備用鑰匙在溫舒銜那裡,還是蕭雨笙親自給的。
溫舒銜去樓上跟蕭雨笙聊,其他人就在樓下該吃飯的吃飯,飯桌上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
蕭雨笙的情況宋羽辭也知道點,他已經猜到了具體的情況,但是現在溫舒銜去了,那他還是别去了,人太多了蕭雨笙估計會不舒服吧。
樓上的溫舒銜先回自己房間拿了蕭雨笙房間的備用鑰匙,随後又來到蕭雨笙房門口,輕輕敲了下門;
“笙笙。”溫舒銜柔聲詢問:“你好點沒?我能進來嗎?”
房間裡的蕭雨笙還貼着牆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的胳膊,低着頭,身體還打着顫,冒着冷汗,背上的衣物也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是蕭雨笙現在沒法去整理。
他知道溫舒銜有他房間的備用鑰匙,緩緩擡起頭,顫抖着聲說:“你……進來吧。
門口的溫舒銜應了聲好,随後開鎖進來了。
“你好點沒有?”溫舒銜進來以後輕輕背手關上門,走到蕭雨笙身邊蹲下,看了眼被蕭雨笙扔在地上的手機,伸出手握住蕭雨笙抓着胳膊的手。
蕭雨笙做了個深呼吸,試圖放松身體,但是剛放松一會就再次緊繃起來,這麼下去他的手會吃不消;
他的手已經能感覺到痛了,但是蕭雨笙情緒激動的時候會四肢發麻,會緊繃,現在他已經麻木到要失去知覺,面對溫舒銜的關心他隻能微微點頭以作回應。
“抖這麼厲害……”溫舒銜伸長手,攬着蕭雨笙的肩,輕輕拍打:“你别急,慢慢緩下來,會好起來的。”
“嗯……”蕭雨笙應了一聲,這一聲聲音很小,還是從嗓子裡發出來的,蕭雨笙現在就連最基本的說話都有些艱難。
溫舒銜又低下頭,看向蕭雨笙的手機,随即柔聲詢問:“阿姨是不是又說你了?”
蕭雨笙又做了幾個深呼吸,艱難的說道:“你别跟她吵……說不通的……别重蹈覆轍。”
“我知道,我不會在跟以前一樣重蹈覆轍的,同樣的事情我不會做第二次。”溫舒銜拍着蕭雨笙的肩膀柔聲安慰。
蕭雨笙終于松了口氣,他靠着牆仰了仰頭,抓着胳膊的手驟然松開,随後蕭雨笙長長的深吸了口氣,再呼出;
蕭雨笙沒有剛才這麼抖了,情緒也逐漸緩和下來,四肢慢慢恢複知覺,蕭雨笙仰着頭,閉着眼,睫毛輕顫着。
他的身體漸漸恢複了知覺,耳邊沒有了嗡嗡嗡的耳鳴,情緒穩定下來後手部的痛感令他感到深深的無力與懊悔;
他才去的醫院,醫生才跟他說了要注意手,結果這才多久?他就又手傷複發了。
溫舒銜看着蕭雨笙緩緩低下頭,攤開雙手,目光定格在那雙冒着細汗的手上,遲遲沒有離開。
溫舒銜意識到了什麼,伸手蓋在蕭雨笙手上:“沒事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年總你肯定能上場的。”
蕭雨笙的手指動了動,他感受到的是手部傳來的陣痛,看樣子這次複發有點嚴重。
“或許吧。”蕭雨笙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最後還是沒動,坐在地上靜靜等待陣痛緩解、消散。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控制不了情緒他就會緊緊握住雙手,即便是痛他也無法自主松開,隻能等情緒緩和下來,身體開始恢複知覺後他才會慢慢松開手。
每當手機接收到來自他爸媽的短信,他的心就會開始加速跳動,呼吸也會不由自主的加快,即使是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字眼他的情緒也還是會忍不住的激動起來。
他做好了準備,但是不論他做多少準備,準備多久,這些準備都會在他看到消息後連同心理防線一起被被擊潰,在那些字眼面前他的一切準備和自我安慰都是徒勞;
情緒崩潰後他的身體就會出現各種不适,其中就包括淚失禁、頭暈、緊張、喘不上氣、四肢發麻,激動的情緒讓他無法控制自己,導緻手傷複發。
他可以承受情緒失控後的所有損失,但是他的手,不能再出問題。
可是如今,他每次情緒崩潰時都會握緊自己的手,好像握住什麼東西都可以讓他脫離這片苦海,但實際上他什麼也抓不住,也無法脫離那片苦海;
得到喘息的時間,他總是第一時間去查看他的手,但是每次,他的手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二次創傷。
這就是他所謂的保護嗎?
蕭雨笙也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時間等待手部的陣痛緩解,他隻知道,溫舒銜就陪在他身邊,他在感覺到手部的陣痛減弱後立馬就撐着地闆要起身;
但是他的手剛貼上牆,隻是稍稍發力就感覺到了苦痛,痛到他的呼吸都停頓了一兩秒。
蕭雨笙又跌坐回地上,一旁的溫舒銜趕忙伸手攙扶:“還是我扶你起來吧,你,你的……”手……
“我知道……”蕭雨笙擡起手,艱難的擺了擺:“我都知道。”
蕭雨笙在溫舒銜的攙扶下站起來,腿還剛恢複知覺,蕭雨笙站着都有點搖搖晃晃,他下意識的想去扶東西站穩腳,立馬被溫舒銜扯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