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超市外面的天空響起了轟隆轟隆的雷聲,林清打開倉庫的玻璃窗,伸出腦袋往外面看了看,發現外面狂風大作,天空烏雲密布,天地間的氣氛極為壓抑,看來,大暴雨一觸即發。
陳姐來的林清身邊,關上了窗子:“等下就會有暴雨,你開着窗子幹嘛”!
林清回轉身,看見倉庫今天剛來的一批大箱子裝的果粒橙飲料,一箱接一箱,幾百箱子飲料都快碰到了倉庫的天花闆,不由得有些膽戰心驚:“這是誰幹的?把飲料箱子堆得那麼高,這要怎麼整倉啊”!
“還不是送水的那幾個小夥子,這要把飲料一箱箱抱下來放在貨架上,非得有人扶住梯子不可”陳姐不經意地說。
林清看了陳姐一眼,隻見她的黑眼圈越來越嚴重了,忍不住說:“陳姐,你白天幹這麼重的活,晚上可一定要休息好”。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林清”,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林清也不好問她别的,就勸道:“凡事想開些,你有工作,有兩個孩子,天塌了你還有事業和親情不是”。
陳姐的眼淚流了下來:“我其實何嘗不想離婚,三年了,我老公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馬,可是林清,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家啊,他們還那麼小”。
林清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連戀愛都沒有談過,自然也無法說出什麼有說服力的言語去給她建議。
她隻是拿出兜裡的面巾紙,默默地遞給了她。
兩人相對無言,陳娟把臉上的淚痕擦幹淨,就回到了酒道。
方科長正拿着個紅本子在抄貨架上抄錄缺貨的商品條碼,見兩人回來了,就狠狠地瞪了陳姐一眼:“酒道裡空空的,你們倒好,跑倉庫裡快活去了”。
陳姐沒有吭聲,任由她發洩。
周翠最終還是被超市開除了,臨走的時候,林清還怕她那麼潑辣彪悍的性子,會當酒道裡找陳姐撕打起來,誰知她不聲不響地就離開了。
陳姐說:“我手裡還有她诽謗我的錄音,沒報警就已經便宜她了,她還敢來惹我”?
那倒也是,可是,方科長的态度就不一樣了。自從周翠走後,她對陳姐就是變本加厲地挑剔,簡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陳姐連站在那裡呼吸都是錯。
看來,王劍猜得沒錯,陳姐與方科長這個仇,是真正的結下了。
“林清,等下,酒道要來個新人,接替周翠的工作,到時候你好好帶一下她,不要被被人欺負了去”。
說到欺負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又橫了陳姐一眼。
陳姐也不去理她,隻是默默地整理自己家的酒架子。
過了一會,隻見酒道盡頭袅袅娜娜地走來一個姑娘,林清隻覺得一陣香風撲鼻,定睛一看,這姑娘好生時尚,穿一件鵝黃色連衣套裙,淡栗色的波浪卷,妝容精緻,腳上套着一雙奶白色的镂花高跟皮鞋。
林清以為是買酒的顧客,見她停在了自己家的酒架子前面,立刻上前招呼:“小姐你好,要買酒嗎”?
“我不賣酒,我賣酒”,姑娘笑起來了,方科長,你好,我今天來報到。
方科長合起手裡的本子:“是張儀吧,以後你就賣這個牌子的酒了,這是咱們酒道的老員工林清,你要跟在她後面好好學”,面對新員工,方科長一臉和顔悅色。
“林清你好,我叫張儀,今年二十一歲,你呢”?張儀看樣子是個自來熟,立刻就對着林清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