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聽說你受傷了,姨母讓我帶些上好的傷藥過來。”
凜衛守在書房門口,沒得裴知瑾允許,并沒有讓柳玥兮進書房。
“表姑娘,公子正在忙,真的不得空,要不把傷藥先給我……”
半晌,書房裡并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
柳玥兮眯着眼透過打開的門朝書房裡面看去,映入眼簾的竟然是裴知瑾與崔嫣然相擁而吻。
柳玥兮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表哥……”
一旁的凜衛不敢往屋裡瞧,為難道:“表姑娘,你還是把傷藥給我代為拿進去吧。”
這大半年的時間裡,柳玥兮如同飛蛾撲火般,滿腹心思皆落在了裴知瑾的身上,如今卻一而再倍受刺激,眼底下流露的恨意更加的濃郁。
再次擡起眼簾時,她藏起了恨意,面上溫柔體貼卻無可奈何的把手上傷藥遞給了凜衛,裝作傷心的掩面離去。
凜衛轉身把書房門掩上,輕步挪開,去把手上的物品放好,有了少夫人送的傷藥,又怎還會用上柳姑娘送的傷藥呢。
被裴知瑾簇擁着無法掙脫的崔嫣然,聽到了門外柳玥兮的話語,想起了方才自己進來的時候,書房的門并沒有關上,臉上的燥意更濃了,蹙緊的眉頭,再次試探着推了推他。
若是裴知瑾不松開,憑她自己是無法掙脫的。
裴知瑾大手簇擁着她纖細的腰肢,如同焊穩了一般,紋絲不動。
“裴知瑾!”崔嫣然推不開他,惱得在他的腰身上掐了一下。
恰好正中裴知瑾受傷的地方,吃痛松開了懷裡的崔嫣然,垂下眼簾看着她,嬌紅的雙唇被吃得略微紅腫,襦衣的襟口向兩邊敞着,露出了雪白肌膚,身上的裙子被堆在腰間,越發的誘人。
崔嫣然覺得羞恥,燥得慌忙把被扯開的衣裙拉好,趁着他此時的松懈,急忙擁着衣裳往後躲,毫無威脅力的雙眼看着他。
今日的他定是瘋了,竟會如此大膽的……
裴知瑾:“好了,不鬧你了。”
崔嫣然低下頭,越發賭氣不理他,把被扯開的衣裙逐一穿好,而方才拿在手上的傷藥全散落在地上,彎下腰要去一一撿起來。
就在馬上要撿起那瓶錦盒傷藥時,身旁的裴知瑾竟然使勁一腳踢滾了它,滾到了書房門口:“凜衛,進來把東西撿去丢了。”
聽令的凜衛在崔嫣然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把小巧精緻的錦盒傷藥撿起,又再次離去。
“這傷藥好好的,你丢它為何?”
裴知瑾再次将她往懷裡帶一帶:“府上有很多上好的傷藥,沒必要用這個。”
顯然不能信他這胡話,可他的眼裡目光悠悠,似溫柔的漩渦,勾得崔嫣然的心砰砰亂跳,心底似乎明白些什麼,如同雨後春筍般,在生根發芽。
臉上燙得發熱,不敢與他對視。
柳玥兮氣急離去,走到園中,天色已黑下來,不想竟迎面碰見裴靖宇,小厮打着燈籠照亮路面,從假山後的月洞門走過來。
常說的冤家路窄,這就是了。
在她去歲剛随姨母過來的頭一日,竟一時錯把裴靖宇認成了裴知瑾,鬧了笑話,心底便十分不喜,更何況後來多次瞧見他流連煙花之地,還想着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卻不想想自己與裴知瑾相差天壤之别。
柳玥兮側身行禮,讓他先行過去,沒打算與他過多接觸。
裴靖宇打量着眼前這人的神色,眼角依稀泛着淚痕,瞧着走來的方向,正好是裴知瑾的住處,嗤笑一聲:“天色已晚,表妹怎自己一人在此處?”
柳玥兮:“那二表哥又怎會在此呢?”
趕上這個時間,瞥了眼路的盡頭,裴靖宇在旁笑道:“當然是擔心大哥屋裡争風吃醋太熱鬧,想去幫幫忙,不過,瞧這模樣,似乎用不着我幫忙了,莫不是表妹連大哥面都沒見着。”
柳玥兮氣急怒吼:“你!”
裴靖宇:“别以為你那點小心思能藏得多密實,奉勸你收斂些,别青天白日做不切實際的夢。”
柳玥兮眼珠一轉,料想定是有人透露了消息,詫異掩飾道:“二表哥可真會打趣人,我哪有什麼小心思。”
“不是就最好,莫要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柳玥兮打哈哈迎合着,可在回到了屋裡,就立即和母親李氏說了這事,擔心着之前商量的事被傳了出去。
李氏聽後,擱下茶盞,笑着瞅她一眼:“螳螂捕蟬,誰是黃雀還不一定呢,過兩日是黃道好日子,聽說西山上的觀音廟求子十分靈驗,我去和大姐說說,她不是最信這道的嗎,到時邀上她一塊兒去,隻要去了,就由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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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升,西山的林間道路上行人不斷,皆是朝着半山腰間的觀音廟去。
崔嫣然下了馬車,跟着王氏等人,在小僧的引路下往門裡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