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盈嬌聲:“江官人,怎這般好雅興記得尋我,好幾日沒見,讓奴家甚是好惦記。”
江臨:“快來身旁坐,我前頭忙得騰不開,你瞧,今夜得空就馬上過來尋你了,這位是?”
“奴家的好姐妹,聽聞江官人的英姿,想見識一番。”
醉歡閣裡有個不成名的約定,赴宴的女子可帶面紗,若是要一睹芳容,那可是要加多一倍的銀錢。
江臨擡眼看着眼前面紗上水光盈盈的眼眸,頓覺心思神往,邊讓她伺候在吉勒身旁。
崔嫣然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學着莺盈迎笑着。
江臨:“我這邊已經與宮裡打探好了,最遲下個月,便是開邊關易市的時候,機不可,不知你們可有拿到邊防圖?”
吉勒從懷裡取出一錦盒,放置在桌面,打開展示在面前:“為了這張蜀地邊防圖,費了我們的一支商隊。”
“不過一支商隊罷了,待邊關易市開了,别說是商隊,就連這大好河山也是囊中之物,哈哈。”
兩人又低聲商量一番,江臨越瞧面前的面紗女子越眼熟,談論的話題一轉:“不知美人芳名是什麼,怎我竟覺得甚是熟悉?”
莺盈依着着江臨的身子,醋意十足道:“怎地與奴家幾日不見就陌生了,反而與旁人熟悉了?”
撒嬌着讓江臨自罰三杯賠罪,又借口美酒不足,讓崔嫣然去喚人趕緊送酒過來。
好不容易出了雅間的崔嫣然,腳步不停,趕緊快步離去。
可醉歡閣長廊婉轉,竟把她繞暈了,不知走到了哪處。
隔着镂空花窗,聽到雅間裡頭的旖旎絲竹聲,隐約聽到裡頭傳來了女子歌唱的聲音,嬌軟得很甚是好聽。
唱完還嬌嬌軟軟道:“奴家請裴大人飲下這杯……”
崔嫣然腦中瞬間想到這“京中還有哪位裴大人?”耳邊就緊接着聽到日日熟悉的裴知瑾聲音,臉色霎時冷得如冰。
雅間裡的飲酒作樂聲都讓崔嫣然感到很陌生,怎麼會這樣?
身後門聲一響,走出一人。
走出來的正是裴知瑾!
崔嫣然面紗上露出的雙眼氣急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欲馬上離去。
可她卻走不了。
即便是帶着面紗的她,也依舊一瞬間就認出了,是崔嫣然。
他上前拉住了崔嫣然:“你不是去了店鋪嗎?怎麼這副裝扮在此處的?”
“要你管,裴大人還不趕緊去安撫一下裡頭的好娘子!”
崔嫣然越說越氣,使勁想甩開他,反而被他一把拉到身側擁緊。
裴知瑾想到此處不便,緊拉着人離開了醉歡閣,打道回府去。
“怎的,就能你去煙花之地應酬,就不許我去嗎?”崔嫣然扯下面紗,丢下一句。
裴知瑾看着衣裳清涼的她,有些哭笑不得,解釋道:“隻是一般的應酬,我并不曾做任何過界的事情,僅僅是飲了一杯酒,本就打算回來的了。”
“誰知你的哪個娘子勾人,奴家前奴家後的。”
裴知瑾看着眼前被氣急的她,心底一顫,笑道:“原以為隻有我一人在意,原來娘子你也是在意我的,才這般的吃味,我真的好開心。”
崔嫣然看着深情款款的他,頓時又不知何是好。
裴知瑾也是知道她是在生氣的,上前,無奈笑了,道:“之前說去尋蜀地丢失邊防圖得到蕭世子回來了,約在那應酬罷了,并沒有其他。”
他又認真說道:“我的娘子永遠隻有你一個,要年年歲歲常相見的。”
花言巧語。
崔嫣然在心裡罵了一聲,不由得紅了臉。
東街市這邊耗了半個小時,就在大家都已經落水之人可能要尋不到的時候。
忽然有裴府的小厮匆匆奔來,喊道:“桃紅,你怎麼還在這裡,可讓奴婢一頓好找,少夫人命你把料子拿去店鋪,你就是這般貪玩懈怠嗎,竟然在此隻顧着看舞火龍獅子,還不趕緊的。”
下了水渾身濕透的季聞禮回頭,愣了,那不是裴知瑾身邊的凜衛嗎?
他走上前,試要确認一下。
凜衛見到是季聞禮,衣裳的水珠還在滴落,行禮關心道:“世子這是落水了?夜裡寒涼,還是要當心啊!”
“桃紅,趕緊的,莫要讓少夫人久等了。”
季聞禮看明白了凜衛話裡的含義,忽的松了一口氣,笑道:“有勞記挂,以為城河裡有人落水了,沒想到是玩笑一場。”
圍觀的人聽了紛紛打趣,吐槽幾句,很快就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