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顧君沉輕輕敲了下‘蟲繭’。
包裹着江榆的‘蟲繭’湧動起來,如抽絲剝繭一般将江榆‘吐’了出來。完成一系列動作以後,萬象又化作發繩裝飾品挂回顧君沉發間。
顧君沉抱着江榆靠坐在一旁的巨石旁,懷中的人依舊昏迷着,軟軟乎乎,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好似睡得不太安穩。顧君沉極為熟練地揉了揉對方的臉,滿足于那柔軟的觸感,和他小時候一樣呢,柔軟又溫暖。
顧君沉很私心地抱着對方安靜地享受這歲月的靜好。清風微徐,陽光斑駁,林間不時傳來各種鳥鳴,這真是一個安甯的世界啊。
良久——
顧君沉才依依不舍将江榆靠在肩膀,然後揮手将人弄醒。
江榆做了一個怪異的夢,具體是什麼他記不清了,就感覺是個恐怖的夢,涼飕飕的,跟撞鬼了一樣。
隻是一睜眼,看到身邊的人,天光乍破般,立馬驅散了他所有的情緒,他小臉一紅,不舍地離開顧君沉的肩膀。“啊……我怎麼睡着了?”他們不是在爬山嗎?
“你說你累了便休息了一會,然後就打起了瞌睡。”
“啊?是這樣嗎?”他怎麼記不清了?奇怪,好像忘了什麼,我……小小年紀就得了老年癡呆?
“我怎麼記得……好像還有柳學姐和……”什麼來着?江榆撓了撓頭,困惑地反思自己時候怎麼有點過于健忘。
“柳顔顔學姐她累了,便獨自回去了。”
“是……是這樣嗎?”江榆站起身來,松了松筋骨,問道,“我們繼續往上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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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和顧君沉兩人爬完山,回到民宿,休息了一會,又再次結伴去泡溫泉。
本來累成狗的江榆是懶得動了,奈何不放心顧大美人一個人去泡溫泉,硬是鞭策了自己十幾分鐘,才在舔狗buff加持下,讓自己行動起來。
不過,溫泉有很好的療養功效,爬山過後酸脹的肌肉有了很好的舒展和放松,一身的疲憊慢慢被治愈,全身酥酥麻麻的,讓江榆惹不住發出舒服的感慨。
顧君沉依舊泡在江榆身邊,坐姿端端正正,神情輕松自然。此刻他正若無旁人地在玩手機,隻是可能手機套了防潮袋的緣故,一直影響他操作,手裡的遊戲又輸了。
“在玩什麼?”江榆平時不太玩遊戲,但基于室友是遊戲主播,多多少少都知道市面上正流行的遊戲。
“WL。”
這個江榆知道現在很火的對抗類手遊,白易星一直想他拉他入坑,但是他一直沒時間玩,并且他遊戲一直玩得很菜,這種聯機遊戲他可不想坑隊友。
“原來你也玩遊戲啊,原本以為你這樣的人隻會悶在實驗室裡。”
顧君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我又不是書呆子,也會玩點遊戲消遣一下。”主要精神力太高,什麼都一學就會,這個世界的知識已經不能消磨他的時間了。
“高嶺之花啊,顧大校草,您有點偶像包袱好嘛,在外人眼裡您都是喝仙露長大的。玩遊戲多掉逼/格啊。”
顧君沉笑了,“别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性格嗎?”
江榆當然知道,畢竟是從幼兒園一起長大的竹馬,他比任何人都熟悉顧君沉。但是,他自己都不敢說自己看得穿顧君沉,明明已經這般熟悉了,但是對方永遠就像一個秘密,你永遠參不透他心中所想。他以前也認為過顧君沉是高嶺之花,但是對方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别,生氣隻會悶着,偶爾也會耍小性子,讨厭洋蔥,種不活植物,會玩遊戲……雖然顔值和學習能力都極為出衆,但很多事也不是一開始就會,比如他廚藝是練了很久,種的盆栽永遠沒有活過兩年,對畫畫始終不太擅長……
顧君沉很多都不會,和普通人都一樣,但是……
江榆始終覺得他家竹馬還是不一樣的。他也說不清楚這不一樣是什麼,就是一種莫須有的感覺。
“你什麼時候開始玩遊戲的?高中之前都看你不感興趣,明明那時大家都偷着玩,老班(班主任)還沒收了不少手機。”
“大一,太閑了。就偶然打發下時間。玩得不太好。”
“你就别凡爾賽了,A大學子都快被學業折磨瘋了,除了像我們這樣的藝術生體育生,其他院科的的學生過得天天似高考,恨不得卷死同行。”
“有嗎?我都感受不到。”
“……”天才的世界他是不會明白的。“算了算了,您老是不會明白的,我還是看你打遊戲吧。”
顧君沉将屏幕遞過去一點,一邊打遊戲一邊給江榆解釋遊戲内容。
不知不覺,兩人越靠越近,幾乎是一個相互依偎的姿态。
顧君沉操控着角色,闖向敵方後營,收割一波資源後剛要撤退,就被草叢中的四個大漢按在了地上原地送回家。
江榆:……看來是真的玩得不好,并沒有謙虛。
江榆又看顧君沉玩了一會遊戲,很久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距離挨得太進了,他的手臂直接搭在了顧君沉背上。雖然這在男生之間并不奇怪,可問題是他有不軌之心啊。
在繼續裝糊塗揩油和保持君子距離之間,江榆猶豫了半天,最後心中的‘惡’一腳踹飛了‘善’,叉起小腰,心安理得,面不改色地挨着顧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