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他來到蟲族已經過了兩個多月,如今也逐漸适應了在這裡的生活。
隻是由于沒有收入來源,雲珘一個星币掰兩個的花,在得知蟲族有經濟實惠的營養劑這種東西後,便不再讓管家買昂貴的蔬菜,一天兩支營養劑便足夠了。
雖然味道苦澀難吃,比中藥還難以下咽,第一次喝的時候還差點吐了出來,但确實又方便又能補足營養,也節約了不少珍貴的備考時間,而且聽說前線作戰的軍雌平時都是服用這個。
雲珘淺淺打了個哈欠,這兩個月來就沒睡過一個整覺,心想總算可以補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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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部剛開完有關本次異獸清剿的會議,散會後,艾辰饒有興緻地刷着星網論壇。
格蘭斯在整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積攢的軍務文件,不經意瞥了眼,淡淡開口:“你什麼時候也喜歡看這些了?”
艾辰聞言挑眉,注意力依然放在光腦顯示屏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星網上會有這麼多有意思的東西。”
格蘭斯不以為然:“能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無非是針對各種新法案和民事刑事案件的讨論,或者研究所研究出了什麼新成果、××公司出了什麼新産品,以及哪位軍雌嫁給了哪個雄蟲、哪個雄蟲虐待雌君雌侍過了火……諸如此類。
“咱們學校,今天可是有一位雄蟲來參加入學考試呢。”艾辰尾音意味不明地揚起,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格蘭斯整理文件的手一頓,轉頭看向艾辰,皺眉重複了一遍:“雄蟲?參加軍校考試?”
艾辰聳了聳肩:“是啊,有意思吧。”
格蘭斯嗤笑一聲,語氣涼涼:“怎麼,家裡的雌君雌侍不夠他捉弄,要來軍校覓新歡?”
艾辰不置可否,他盯着星網上那個雄蟲的照片,不知在想什麼,忽然轉頭問道:“你精神力暴動是怎麼壓制的?”
格蘭斯動作又是一頓,擡頭對上艾辰似笑非笑的眼,又面無表情移開了視線,語氣聽不出情緒:“醫生說是強效抑制劑起了作用。”
艾辰往椅背一靠,臉上神色顯然不信,卻也沒深究,狀似不經意問道:“那你跟他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他們,指的貝西墨家族。
說是商量,其實艾辰心裡清楚跟争吵差不了多遠。
格蘭斯在文件上簽完字,從座位上起身,嗓音淡漠:“不怎麼樣,我的生命隻屬于戰場。怎麼?你以為會有什麼結果?難道你不是嗎?”
艾辰卻沒像以前一樣肯定地回應,罕見的沉默下來。
格蘭斯拿起資料正要離開,見狀一愣,眼神怪異地打量着他,正要開口詢問,艾辰卻先聲打斷:“或許有沒那麼糟糕的,不過……”
他看向格蘭斯的眼睛,攤手笑道:“也跟我們沒關系罷了。”
A級雄蟲就那幾個,格蘭斯都看不上,他自然也看不上。
貴族雌蟲跟A級雄蟲的矛盾,可比一般雌蟲雄蟲之間更為複雜。
但一般的雄蟲又無法安撫SS級軍雌的精神力暴動。
會議室的門自動打開,格蘭斯拿着文件走了出去,維特在他身旁彙報這段時間的工作内容,他卻有些心不在焉。
将手中文件遞給維特,維特領命退下,格蘭斯獨自走在去醫療室的路上,雖然精神力暫時穩定了,但每天還是要按時去醫療室檢查。
格蘭斯緩緩擡手,指尖貼上額心,有些出神。
精神力暴動是怎麼壓制的?他也想知道。
雌父在他清醒後追問了很多關于精神力的問題,也暗中打聽了帝國那幾隻A級雄蟲的動向,結果是那些雄蟲并沒有來過醫院,格蘭斯也從未接觸過他們。
那個時候格蘭斯雖然昏迷,卻也還有着微弱的意識。
溫涼柔軟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額上,如清泉般溫和純淨的精神力源源不斷地灌入,潤澤撫順了他燥亂的精神海。
然而那讓他留戀的氣息很快就無迹可尋,仿佛隻是一道幻覺,他拼命想睜開眼睛,卻隻是徒勞。
盡管格蘭斯知道精神力暴動會産生一些幻象,可那溫柔的觸感是那麼真實,真實得讓他難以忘懷。
不可能是幻覺的。
格蘭斯垂下了眼眸。
但若不是幻覺又會是什麼呢?難道真是一名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