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被她吓得往身側一躲,卻不想直接摔到了地上,忍着疼痛往上看去,那是一位身穿六層紫紋白衣的少女,俏麗可愛,靈動活潑,明亮的雙眼閃着光,似不染一絲塵埃般驚喜地看着瑤瑤。
“不好意思啊,我吓到你了。”
她難為情地撓了撓自己戴着銀冠的頭,伸出右手,瑤瑤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來,她待瑤瑤站直後,圍着轉了幾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細看了看,随後蹦到瑤瑤身前。
“還是有那麼點點不一樣的,你看起來比阿纓高了一些,長大了一些,不過也對,阿纓失蹤的時候才十六歲。”
“你是?”瑤瑤迷茫地看着跟這肅穆的天庭明顯不搭的少女。
“哎呀,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暫音。”
“暫音也是你的仙号嗎?”
“這麼說也對。”她笑着吐了吐舌頭,“我的凡名也叫暫音,明尊覺得我用舊名會更習慣一些,就沒讓我改了。我聽成和說,你叫瑤瑤?”
“啊,對。”
瑤瑤點了點頭,卻見她身前的暫音悄悄往周圍望了一下,上前了幾步,湊在她耳邊小聲地用其他神仙聽不見的聲音問她:“那以後我私底下直接喚你名字可以嗎?”
瑤瑤見她這麼容易親近,所幸學着她的樣子,也趴在她的耳邊告訴她:“可以呀。”
“哈!”暫音更加驚喜了,退開來抓住她的兩隻胳膊晃了晃,重新在她臉上左右看了看,“你比阿纓活潑多了。”
瑤瑤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唇邊一偏頭:“你們說的阿纓不是個女将軍嗎?”
“對呀,但是她從來不會有像你這樣這麼多的表情。”
“诶?”
“嗯嗯!”暫音瘋狂點頭,似乎在向瑤瑤證明自己說的是正确的,“不過你這樣也好,阿纓有時候我都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你這樣直白一些,我更喜歡呢。”
說着,她手中變了根紫黑色的羽毛出來:“呐,我們現在就是朋友啦,這根羽毛你拿着,誰要是欺負你了或者你想找我玩,你就對着它吹一口氣,我馬上飛過來。”
瑤瑤接過那根羽毛,她現在在神界也有朋友了,不再是孤單一人了,想着想着她笑了起來。
“阿纓,就不會像你這樣笑的這麼開心呢。”
暫音看着她的笑容,想起那個清冷的少女将軍,她永遠都是淡淡地笑着,開心也好、難過也好、受了傷也好,她都是這樣,說起來自己把阿纓當朋友也是因為她從來不嫌自己吵,無論自己和她說什麼,她隻會安靜地看着自己。
“以前呐,是阿纓保護我,現在就是我保護你啦。”暫音拍了下瑤瑤的肩膀,表示她們之間新的友誼達成了。
“嗯!”瑤瑤重重地點了下頭。
“對了,還有件事要給你說一下呢。”
瑤瑤坐在北辰宮正殿桌前的椅子上,晃着腿,手撐着腦袋看着桌面上一條條滾動的淵古文,聽聞這些是她所要掌管的三境所有神與仙呈上的神折,密密麻麻的這麼多,她随手挑了幾個看了下,唔。
“浮世廣南海一處島上巨石近日有異動,是否需派仙君查看?——廣南地君”
異動,什麼異動,能看了以後給我講講嗎?
“飼養天馬的康裕仙君被收押天牢,天馬如今無仙照料,還望禦尊神上速派新的仙君管理天馬。——素舒月尊”
素舒月尊呀,就是架着車撒星星的那個嗎?好想見一見呀,聽這個神号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仙女姐姐吧。
“尊上。”
“在呢!”
瑤瑤從桌上擡起頭,才發現太熙禦尊已經站在了她的桌前,垂首看着望這些神折出神的瑤瑤,眼神幽暗。
“叔、叔神。”
瑤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無事,你坐吧。”
“哦······”瑤瑤聽話地重新坐下了。
太熙手拂過案桌,一條金色的折文浮在了桌面上:“尊上,看看這條折文,你有什麼想法嗎?”
隻見那裡寫着——“關于近日胚鳴青鸾叛亂之事,吾深覺此事尚在可控範圍内,冠濮暫無需派兵鎮壓,容吾先行勸說為宜。——和鸾明尊。”
瑤瑤凝眉盯着看了很久,最後隻能搖頭,覺得自己相當沒用地小聲回複太熙:“我搞不懂,聽叔神的就行。”
太熙面色稍緩:“再過十日就是新帝神的登位大儀,屆時太虛諸神都會來參拜你,這段時間你好好呆在北辰宮就行。”
“叔神······”瑤瑤低着頭,攪着自己的衣服。
“怎麼?”
“我沒有靈力,對神界也是什麼都不懂,我真的能當好這個帝神嗎,你們要不要換一個?”
瑤瑤聽他說起那個大儀,心下更加發虛,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要受這麼多神明的大禮,看着這些三境的神折她一個都處理不來,她這個帝神如此無用,怎麼能擔得起那麼大的責任呢。這麼想着,她越想退縮了。
“無妨。”太熙笑了,“你隻需要坐在這個位置上,其餘的,本尊都會安排妥當。”
瑤瑤擡眼看着他,他現在就像一個體貼自己後輩的叔父一樣笑得和藹。
“我可以再求叔神一件事嗎?”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