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沒經驗。”
其中一人無奈地歎氣道。
另一人緊接着附和道。
“我也是。”
兩人之間突然生出這樣一份突如其來的默契感。于是乎,他們倆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轉過頭将目光投向了小雯。然而此時的小雯隻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同樣也是一點兒經驗都沒有。
衆人見狀紛紛歎息起來,開始絞盡腦汁思考究竟應該怎樣去應對眼前這個棘手的狀況。
就在這時,一陣聲音傳來——原來是上課鈴響了。不過嚴格來說,這所謂的“上課鈴聲”實際上僅僅是校長扯着嗓子大喊。
無可奈何,小雯咬咬牙,決定先硬着頭皮走上講台給學生們授課再說。而一旁的沈昭霖和陳孟原本也想跟着一塊兒進教室,但卻被校長攔住了去路,并被告知隻能待在門口等候,不能進去參與授課。就這樣,沈昭霖與陳孟隻得無可奈何地趴在窗戶邊上向裡張望。
小雯這邊,她懷抱着書本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進教室裡頭。剛一進門,就發現整個教室簡直亂成了一鍋粥,同學們有的交頭接耳高聲談笑,有的則在座位之間來回奔跑嬉戲打鬧,還有幾個調皮搗蛋鬼甚至直接爬到桌子上去了……總之大家都各自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壓根兒就沒有人留意到小雯已經踏進了教室門。小雯見此情形不禁皺起眉頭,随後輕咳幾聲試圖引起同學們的注意。
“同學們你們好,我是你們新來的老師。”
這一聲下去後,四周仍舊靜悄悄的,仿佛小雯的話語被周圍嘈雜的環境所吞噬,根本無人理睬她。現場已然陷入一片喧鬧之中,孩子們嬉笑打鬧着,完全沒有要安靜下來的意思。
小雯不禁開始思索起來: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聲音太過微弱,以至于他們壓根就沒聽到自己說的話呢?想到這裡,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地提高了音量,再次将剛才的那句話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這一回,奇迹發生了!那些孩子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齊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小雯。一時間,整個教室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靜靜地看着站在講台上的小雯。
有個孩子打破沉默,開口問道:“老師,你有啥事啊?”
小雯定了定神,回答道:“上課啦,孩子們。”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底下便傳來了一陣哄堂大笑。更多的孩子是一臉戲谑地望着小雯,好像她說了什麼極其可笑的笑話一樣。
面對這樣的場景,小雯臉上露出了滿滿的疑惑和不解。就在這時,人群中有個孩子站起來,雙手叉腰,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喊道。
“哼,我爸都說了,讀書沒啥用處!我家裡還有好幾畝田等着我回去繼承呢,隻有你們女孩子才整天想着讀書有用。”
這話一出,其他孩子也紛紛附和起來,教室裡頓時又炸開了鍋。
小雯聽了這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她緊緊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反駁道。
“讀書怎麼會沒有用呢?隻有好好讀書,你們将來才能真正走出這座大山。”
可是,她的這番苦口婆心對于這群孩子來說,似乎毫無作用。底下依然是此起彼伏的嘲笑聲,那一張張稚嫩的臉龐此刻卻顯得那麼陌生。
在那扇略顯破舊的窗戶邊,身材高挑的沈昭霖正趴在窗台上,他微微弓着身子,壓低聲音呼喊着小雯。
“小雯,别跟他們争執啦!這些孩子們一直都生活在這深山之中,他們的腦子早就瓦特了,說不明白的。況且咱們這次目的不是給他們教書的。”
正在與一群頑皮孩子理論不休的小雯聽到了沈昭霖的呼喚聲,她轉過頭來,目光準确地捕捉到了沈昭霖所在的位置,與此同時,也将沈昭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真真切切。隻見小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全部壓下去一般。
然後,她毅然決然地轉過身不再理會那群喧鬧的孩子。而那些孩子們眼見小雯不再回應他們,頓覺無趣,很快便紛紛散去,又重新投入到各自剛才正在忙碌的事情當中去了。
小雯平複了一下心情後,緩緩走到講台前,伸手準備翻開擺在桌上的課本和教材。當她打算拿起一支粉筆開始在黑闆上寫字時,卻驚訝地發現原本應該裝滿粉筆的盒子此刻竟然是空無一物。小雯不禁感到一陣尴尬,但她還是迅速地把手縮了回來,并若無其事地按照手中的教材開始講解課程内容。盡管表面上看起來小雯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狀況,但實際上看到台下幾乎沒有學生認真聆聽自己授課,她的内心深處還是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然而就在此時,小雯突然留意到有幾個女孩子正端坐在座位上,全神貫注地傾聽着她的講述。這一發現讓小雯的心中瞬間燃起了新的希望和動力,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繼續講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