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時謙驚了一跳,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聽到前面的電話内容。
下一秒,他又覺得無所謂啦,誰家還沒點破爛事。
“不加了,你自己回去吧,”胥時謙問:“對了,你家的水管修好了嗎?”
宴空山的瞎話張嘴就來,“還沒有,估計要一個月。”
“哦,我今天和陳隊長說了,他能修,”胥時謙比劃兩根手指:“兩天。”
宴空山:“……”
陳隊長是他們銀行保安隊隊長,做保安前是水電安裝師傅。
胥時謙:“下班你就帶陳隊長過去,看要多少錢,可以找房東要,隻要正常範圍内,……你看看租房合同怎麼寫的。”
宴空山驚訝問:“租房還要簽合同嗎?”
“……”胥時謙:“你是從哪個原始社會來的?”
“真沒簽,朋友介紹朋友的房子,就直接住進去了,房東答應自己修好,還給我退了一個月的房租呢。”
宴空山可憐巴巴地看着胥時謙,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胥哥哥,你就可憐可憐那兩隻兔子吧,它們被趕出去會死的。”
胥時謙一時凝噎,他下意識的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過于冷漠了。
不知道宴空山用的什麼法子,把小兔子從雪鄉弄了過來。
宴空山就不說了,一個男人到了年紀,有女朋友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自己,關心下屬,本就是他應該做的。
不能他們一樣冷漠。
想通後,胥時謙松了一口氣,交代宴空山回去,不要再把他的餐具随便扔了。
就這樣,下班後,胥時謙按約定來到飯局。宴空山先回去遛兔子。
到家後,兔窩裡的苜蓿草已經吃完,這種植物,在夢海不常見,是宴空山特意找人空運來的。
“沒辦法了,你們這兩天隻能吃胡蘿蔔了。”宴空山抓出一隻雪白,放在左手心裡,右手去順它的毛。
另隻兔子從窩裡出來,小腦袋輕輕頂着宴空山的毛毛鞋,黑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做出一副求關注求撫摸的樣子。
“你們倆争口氣,不要隻會對我撒嬌,要對另一個爸爸撒嬌,讓他總想着回家,不要加班,不要出去應酬。”
“話說,你們知道他和誰去吃飯了嗎?”
兔子們哼哼唧唧,像是真聽懂他的話。
宴空山:“哦,你們也想去啊,不行,你們不能随便出去。”
“要不這樣,我問下你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哈,先帶你們下去玩會,我就去接他,如何?”
兩隻兔子互相看了眼,而後齊刷刷看着宴空山。
“好啊,毛毛,球球,就這麼說定了。”
*
桌上已酒過三巡,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不熟悉的,此刻均已稱兄道弟。
孫權沒有叫很多人,除了那天高球場三個,還有兩位女士,同創基金金牌投資人,和一個身材妖娆的高球教練。
女教練坐在胥時謙右手邊,負責給他倒酒,他的左手邊便是宴浦。
宴總倒是半點架子都沒有,見胥時謙酒杯空了,有時候也會幫他滿上。
“胥行長是哪裡人?”女投資人端着酒杯過來,處處透着知性美。
胥時謙起身,禮貌和她碰了碰杯,“新安。”
女投資人,“哦,那個地方很美,我去過幾次。奇怪呢,我看着你也有些眼熟。”
侯斌說:“不會是你去新安時,兩人就見過了吧。”
“那肯定不是。”女投資人思索道:“胥行哪裡畢業的?”
宴浦伸出兩根手指,富有節奏的敲打桌面,像是沉醉在美妙的歌曲裡。
在坐的,除了胥時謙外,其餘幾人對他特别尊敬,尊重得有些敬畏。
“新安一中。”胥時謙笑笑,其實他和女投資打照面時就發現,對方也有些眼熟。
因康婉緣故,他對這類型的女人,隻想避而遠之。
女投資人也笑,“不是說高中。大學,哪個大學畢業的。”
看得出來,有點喝高了。
胥時謙:“清北。”
“哈?我就說嘛!你是一九屆的,對吧?!”不等胥時謙回應,她繼續說:“一九屆的那個風雲學弟,就是你,我果然沒記錯。”
女投資人很開心,激動得又往自己酒杯裡倒酒,“來,原來是學弟,來來來,幹一杯。”
說着,将杯中透明液體一股倒入紅唇。
侯斌一直觀察着宴浦的臉色,見對方不再有表情,便急忙過來拉人,“好了,Tala,少喝點兒。”
“沒事,沒喝多少,你知道嗎?侯總,當時胥師弟可是我們學校校草,才來第一天就引起全校轟動,可我那年剛好畢業,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女投資人還要去敬酒,被侯斌死死薅住。
酒,大家都有喝,隻是有人喝醉又人清醒。
酒是好東西,會讓人忘記所有的不愉快,也會蒙蔽雙眼,讓人短暫的認為所見之人皆為好人。
或者換個說法,人沒那麼多算計時,表現出來的都是真性情。
胥時謙被灌了不少酒,他酒量不是很好,但酒品很好。還是一樣的彬彬有禮,根本讓人察覺不到他喝高了。
侯斌朝宴浦充滿歉意地笑笑,不等他笑完,胥時謙一頭紮在桌上。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