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是樹葉在風中碰撞的陣陣嘩然,一年裡最後的銀杏葉片從枝頭被卷走,墜落在車窗玻璃上。
姜無謬不耐煩剝掉明池的厚外套,一手環住懷中人的脊背,一手握住腰,叫他紮實坐在自己身上。
明池後背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悄悄聳聳鼻尖觀察姜無謬的香水味,注意到兩隻小貓忽然更加高亢的叫聲,不自覺地伸長脖子想看向他身後的後座。
姜無謬眼疾手快捉住他後頸:“?”
“再不專心給你貓扔了。”
明池聞言一下撲上去,胳膊環住他肩膀,用臉頰緊緊貼着他側臉:“嘴巴痛。”
姜無謬捏着他下巴把他推遠一點,觀察他一張一合的鮮紅嘴唇,又聽見人抱怨:“我要喝水,哥哥。”
因為被捏着臉,說話有些含糊。秀氣濃密的眉宇可憐地蹙起,睫毛被蹭亂了,翹起幾根。
明池就這樣在他手心裡眨了兩下眼睛,水潤的黑眼珠一錯不錯地盯着自己。
姜無謬一下沒控制住指尖的力氣。
“嘶嘶——”懷裡人立即喊痛,一手掰他手指,一手想擋開他攬住自己腰的胳膊。
姜無謬重新低下頭,動作急促粗魯,捏住明池手腕的手指鋼筋一樣有力,輕易用懷抱化解了所有他訝然的反抗。
不知這根本無法抑制的心火究竟起自何處,明池給的一個對視,一個輕柔的接觸,總是容易叫他瞬息之間變成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怪物,整個世界都很礙眼,好想把他吃進肚子裡。
太喜歡了,太喜歡了,不知道怎樣才能把他變成自己的。永遠也不分開,永遠不要被任何人打擾。再長久的擁抱或親吻都根本不能消解掉這種心情的哪怕十分之一。
年少的戀人被他桎梏在懷裡,衣擺下探入一隻大手,隔着一層襯衣上下撫摸他清瘦的背脊。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空隙,彼此急促的心跳仿若對方胸腔裡的回音。
沒有任何理由叫他結束這個吻,後座的小貓得不到人類關注,叫聲漸漸平穩。明池的口腔被他攻占到底,姜無謬無休止探入他喉口,逼得他發出打顫的哼聲。
他不能說話,隻能包容或承受一切索取。
進攻者難以自持,仍然害怕被拒絕,扣着他的後腦,一手漸漸向下,繞到他身前。察覺到他動作,明池發出幾聲“唔”,被姜無謬立即心虛且霸道地鎮壓。
“……”明池發聲無門,挺着細腰,坐在他大腿上急切地往前蹭了一些。
姜無謬猝然睜開眼,劇烈喘息着分開兩人緊貼的唇瓣,額頭抵着明池的額頭:“什麼?”
後者小聲地邊蹭邊抱怨,呼出的溫熱氣流不甚規律地打在他肩窩:“……我穿得太厚了,好勒啊。”
“我想先來,可以嗎?”
想人伺候他,臉皮這麼薄的人居然能理直氣壯,紅着臉直往姜無謬臉上貼,“哥哥,我……”
沒有繼續說下去,卻難耐地、悄悄地靠了靠身前攔着的大手。
他熱得顴骨和下巴尖都染上紅暈,透白的皮膚沁着粉色,挺翹的鼻尖蹭着姜無謬臉頰,細密又依賴地,似在熱情地渴望從戀人手中得到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