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唉”一聲,放開他,拉來自己的凳子,“剛回來呢。賞個好臉啊。”
陸機科特瞧不上他這副矯情樣,“呸”他一口,又問李梵:“考得咋樣啊?”
“一般吧。”李梵千裡迢迢趕回來,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扭開礦泉水瓶,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幾顆水珠吻過他的喉結,隐沒在衣領下。
虞矜三兩下出完手中的撲克牌,貓到角落裡,踢踢他的櫈腿,沒話找話地問他:“問題解決了嗎?”
李梵點點頭,笑問他為什麼比自己還關心。
他僵了一下,答不上來,但又的确在意。
不願意看見你們繞着圈子找答案互相錯過?看不得你顧左右而言其他落得“衆叛親離”的地步?
可這關他什麼事。
虞矜不說話了。他趴下,半張臉埋進臂彎裡,露出一隻眼睛盯着他。
那是一隻狹長淩厲的眼睛,看着他,像是想盯出洞好埋藏、隐瞞些什麼。
李梵心裡發毛,将目光移至别處。
氣氛愈發詭異,陸機科摸摸鼻子,和盛誤标幾乎是同時轉身。
他用氣音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盛誤标同樣用氣音回他:“愛咚漏。”
……
他開始頻繁地看向李梵。
從以往的面向窗邊改為面向同桌,視線炙熱而不可忽視。
李梵硬着頭皮被他這個人形監控盯了幾天,漸漸從最初的渾身刺撓轉為現在的初步适應,至少不再有如芒在背、坐立難安的煎熬感了。
虞矜自己盯了幾天,可能也覺得沒意思,上課時間又改回面向窗邊。
隻不過他偶爾投來的幽幽目光還是會把李梵吓到。
就連陸機科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哎,李梵,你和虞矜最近怎麼了?”陸機科搓搓胳膊,滿臉便秘,“他看你的眼神……哎呀,我說不清楚。就是怪怪的,你懂嗎?”
李梵可太懂了。
他壓低聲音吐槽道:“我懂啊。他吃錯什麼藥了?自從我回來後就一直用那種眼神看我,像生氣又不是生氣,就純粹地盯着我看。”
“我不明白。我哪又惹到他了?”
啥呀。
陸機科心頭忽地湧上一股悲哀。
瞧瞧他給人李梵調成啥了?李梵才轉來幾個月啊。
繼再一次上課監視事件後,李梵徹底坐不住了,他等下了課,抓狂道:“你到底在盯着我看什麼啊?”
面對“偷看”挨抓包的虞矜沒有一點點的心虛和歉意,反而有一種等待這一刻很久的興奮感。
“見你好看啊。”他淡定無比,乘勝追擊,“看兩眼都不給了?”
“唉,真是小氣。”虞矜佯裝無奈,托腮繼續看。
李梵怒極反笑,幹脆直接把臉怼到他面前,差點蹭在一起:“看看看,給你看,給你看個夠!”
這回輪到虞矜不知所措了。
他伸手去推身前的人,卻被李梵一把握住,整隻微冷的手都被包裹進了幹燥溫暖的掌心,觸感舒服而陌生。
“不是喜歡看嗎,我讓你看……”
喜歡?誰喜歡?